张岩揉了揉孩子的头，抱着他走进了拥挤的柴房。

刚进柴房，一个妇人就走了过来“怎么又让爹爹抱，都多大的孩子了！”

张岩笑道“小泽还小，多抱抱也没什么坏处。”

“你就宠他吧迟早有一天，会被给惯坏。”

整个柴房估计有二十平左右，一张床，外面一个灶台，老娘正在外面烧火，儿媳妇进来拿了点东西出来放进锅里。

“儿啊，你回来了，快坐，快坐，这饭就好了。”

张岩把孩子放下过来帮忙，不过被老妇人给拦住了“儿啊，这不是你这当官的该做的事，你去那边坐着等吧。”

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要按着灶台才能起来，掀开锅盖，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张岩闻着这味问道“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娘为何要做肉啊？”

老妇人扶着灶台边笑道“这不是听说大唐天军来了吗？马上我们就能变成大唐人了，这多炒几个菜，庆祝一下。”

张岩听到这话，眉头都拧成麻花了，他明天可能就回不来了，大唐的天军也不会过来。

“娘…”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被堵在了喉咙里。

老太太回头看了他一眼“儿啊，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会说谎，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能不知道你吗？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顾及我们，记住，不要当一个罪人，你要是做不到，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岩的眼泪缓缓从眼角流下，知子莫若母，他终于体会到了。

扑通一声跪下“娘，孩子不孝，可能以后没有办法给你养老送终了！”

说完就咚咚咚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杵着拐棍过来，摸着他的头“儿啊，人一生要走很多的路，有的是岔路，有的是直路，不过每条路都通，就看你怎么走了，儿啊，你放心去做吧，我们不会是你的累赘的。”

小张泽用小手给他擦了擦眼泪“爹爹说的，男子汉，有泪不轻弹，爹爹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