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宅用于俞家祠堂的建造,田产和铺子就麻烦田太公帮我处置,我这样子,实在不好见人。”十一好像十分介意自己如今容貌尽毁,说完这句话,匆匆把面具又带上了。
华伯盛轻笑:还不错嘛。
这么多双眼睛巴望着处置俞家家财,暴露自己实在是一件不太精明的选择。如果是田县令出面处置,一般人就分不清这买地、买铺子的银两的最终归属了。祺王殿下坐镇,这些无主之产多半都是朝廷收回了,兴许能给县衙拨付一些祠堂建设费用就算不错了。
贺遐挑眉问他:“华县丞不随本王一道回京看看?”
华伯盛赶紧拒绝:“还是算了吧,我们县衙挺忙的,我这不回去,他们该忙不过来了!”
贺遐毫不吝啬地笑话他:“华县丞当真是华家人?”
华伯盛仿佛也怀疑这个问题很久了,此时有种被人戳穿的恼羞成怒:“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这……这不得问我娘去?!”
相比于华贞昱的一身正气、华仲盈的风度翩翩,华伯盛连这样辱没父母的话都说得出口,实在是放浪不羁,不怪贺遐怀疑他是否真的是华贞昱的儿子。
“此次春闱,华仲盈应会高中。真不回去看看?”
华伯盛好像有些心动,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叫“兄长”的臭小子如今该是大人模样了吧。父亲刚升了官、得皇帝陛下看中,以他弟弟的才学只要进得了二榜,成绩都不会太差。
“还是算了。”终究,华伯盛还是摇摇头。
贺遐也没有再勉强。
华伯盛之事,从前随詹先生读书的时候贺遐听华仲盈提过,说兄长因婚事同家里闹翻,请调出京了。自此宁愿在偏远小县做个县丞,也不愿回京。
此番让华伯盛出面,华贞昱也是没有办法。家中就这几口人,他不得空、华仲盈春闱,老爷子年岁大了,总不能叫华静姝一个丫头独自来青覃,而俞家,华贞昱有太多愧疚,绝不可能不管不问,还是给华伯盛传了信。
华伯盛虽不回京,与家人还是来往的。逢年过节,礼品心意一样不少,只是京城这个伤心地,轻易不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