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刚一出门,就见天师府内人头攒动,各种生面孔的人层出不穷。
天师府的四周,粗如儿臂的牛油蜡烛在燃烧,经文声和法铃声交织,显得非常的热闹。
先前他在袇房里静修,房内四周的墙壁上被他贴上了静声符箓,所以外面的声音并没有打扰到他,但一出来,就很明显了。
“这是……”
只是略做思考,张之维便明白,是要来参加授箓大会的人到了。
正式的授箓大会是在明日举行,但今天,参与授箓的人员,会上山来熟悉一下场地,也就是彩排,免得关键时候出岔子。
其实,这种彩排早在几日前就开始了,只是因为张之维刚回来,所以才看到而已。
张之维走出天师府,走在山道上,一路上的新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的是乾道,女的是坤道,老的多半是来参加加授仪式的,少的大概率是来传度授箓,成为真正的道士的。
这些人里,来参加加授仪式的道士,大多认识张之维,毕竟上次陆家大院,张之维在各门各派面前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已然已经扬名,所以路过时热情的抱手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之维也抱手回礼,礼貌的客套几句,这无关其他,只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而那些刚得了炁,还没授箓的小道士,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这个身形高大的道兄,为何如此受欢迎,直到听旁边的长辈们说起张之维的事迹,他们才肃然起敬。
其实,张之维的那些事迹,他们也是听的一知半解,什么陆家少爷,吕家双璧,名号听起来响亮,但没亲眼目睹他们的手段,实在很难生出什么敬佩的情绪来。
他们之所以会肃然起敬,是因为听到张之维的外号叫小天师,别的什么,他们不知道,但天师还能不知道?
那是道教的头头,也就是说,面前这个身形过于高大的道兄,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未来的老大,这可比打败什么陆家大少,吕家双璧来的震撼多了,如何不肃然起敬?
对于这些热情打招呼的小道士,张之维也停下来打下招呼,勉励几句,因为这群道士大概就是最命苦的一代道士了,还没来得及完全成长起来,就要经历最黑暗的年代。
“张师兄,张师兄!”
突然,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小道士,并排着跑过来,跑的时候相互还相互挤着,生怕跑慢了一步,那架势,张之维都担心这几个小家伙一个失足,从龙虎山的山道上滚下去。
不过还好,几个小道士都有点修为在身,不不至于出洋相,几人一个脚刹,齐刷刷的停在张之维面前。
“你们是……”
张之维有些疑惑的看着几人,他是真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几个小道士。
“张师兄您忘了吗,我们是黄石镇那边,紫云观的道士啊,当初您来我们观帮我们铲除妖邪,庆功宴上,我们还给你敬酒了的呢!”一个小道士说道。
“喔!原来是你们啊,好久不见,伱们是来……授箓的?”
张之维一脸热情道,但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起这几个人,当时紫云观主备了好酒好菜,他光顾着吃去了,对周围的关注很少,别说这几个敬陪末席的未授箓小道士,就连紫云观的老道士,除了紫云观主外,他都不认得几个。
“是的是的,我们是战乱孤儿,自小被观主收养,已经在紫云观修行好些年了,现在终于可以授箓,正式加入正一天师道了!”一个小道士一脸高兴道。
“那恭喜你们了,对了,那件事后,黄石镇那边没再发生什么事吧?”
张之维想起了夏柳青,当时他灭掉了他的师姐夏柳红所化的恶鬼,虽然他觉得夏柳青是个聪明人,不会拎不清想要报复,但还是问了一下。
一个小道士说道:“在那以后,大多是些撞客之类的事,反正没再发生什么大事了,平安的很呢!”
另一个小道士想了想补充道:“说起大事嘛,其实还真有一件,上次张师兄走后,观主去了一趟省城,去见了那里的军阀,发现军阀女儿的脑袋被人割了。”
“一番寻找后,在河边找到了一座夏柳红的墓,军阀女儿的人头就摆放在墓前,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那个叫夏柳红的女鬼没死,又重新出现了,但经过一系列调查,发现凶手其实是那个夏柳红的师弟,叫夏柳青。”
“于是军阀就对夏柳青进行了通缉和追杀,还要我们紫云观也参与追杀,对于这种江湖仇杀,我们紫云观没有参加,就回绝了军阀,但就在前不久,那个叫夏柳青的杀人犯,在被追杀的途中,为了寻求庇护,宣布加入了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