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星暗自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也不在京中多做停留,简单的买了些干粮就马不停蹄的回无争山庄复命去了。
乾清宫内,直到众人全都散去,殿内只剩下天子和宁远两人,天子卸下了伪装,浑身一软摊在龙椅上,往事如洪水般的在他脑海里翻滚涌动,历历在目,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
“宁大伴,你说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天子的质问宁远只得默然以对,这次他倒不是不敢回答,而是千头万绪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天子和镇南王之间的兄弟情他是为数不多的见证者,他也想不明白镇南王到底是为了什么。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老臣不知。”
天子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远方喃喃道:“你也不知吗?对,你怎么会知道。”
锦衣卫和东厂作为天子手中最为得力的两把利刃,权利极大,全力发动之下世上少有事情能够瞒过他们。
虽然镇南王将一切都隐藏的很好,但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总有一些东西是他无法掩盖的,一封封加急密报悄无声息地的汇入京城。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流逝,锦衣卫和东厂查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虽然这些里面很多都是一些旁枝末节,但是当这些种种全都汇集到一起,镇南王不臣的心思昭然若揭。
天子极度失望,这段时间脸上再也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笑容,就连平时吃饭的胃口也受到了影响,每次吃饭都没什么胃口,浅尝辄止。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暴瘦十斤,眼窝下陷,颧骨突出,面色暗沉,满朝文武大臣以及后宫妃嫔都以为天子得了什么病症,这段时间太医院可忙坏了。
此时,锦衣卫和东厂发回的密报在龙案上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天子看完最新传来的密报,轻轻的将其放在桌案上。
思绪就像一团乱麻,数不清理还乱,天子呆呆的坐了将近一个时辰,心中暗下决定。
“宁大伴,拿笔墨来!”
天子拿起宁远递过来的毛笔,端坐台前,挥毫泼墨写出六个大字。
勿谓言之不预!
“宁大伴,命人将这副字和桌上的部分密报快马加鞭送往镇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