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的第一种情况很难实现,蒙古自从成吉思汗建国至今不过三代,很多事情还是循照旧例,左翼诸王之首的拔都自从建立了金帐汗国,几乎脱离了中央的管控,想要让他们这些人聚力于一起,难如登天!”
“依为娘看,即便贵由汗夺得最终的胜利,收拢各部力量,宋廷少说也能撑上十载。”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瞥了一眼李璮,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的模样,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纵观史书,天下可以马上得之,却不可以马上治之,蒙古人是游牧民族,他们的理念可不适合治理中原!”
“孟子云,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蒙古人想要治汉地必须行汉法,行汉法则必用汉人,我李氏经略益都数十载,治理山东舍我其谁!”
母亲这番话振聋发聩,如同黄钟大吕,在李璮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这……”
一时间,李璮竟说不出话来,杨妙真轻叹一声。
“理虽是这个理,但未来是什么样的光景谁知道呢,我们要做的就是经营好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阔阔不花那边你过几日再去吧,消息没传回来之前先不急,塔察儿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我儿切记,不可混淆主次!”
李璮回过神来深深的向母亲行了个大礼,经过这次谈话他的心中大定,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战战兢兢。
“是!”
“孩儿这就回府衙,孩儿告退!”
“去吧!”
杨妙真摆了摆手,李璮闻言缓缓退出书房,过程中杨妙真一直凝视着他,直至李璮消失在她的视线很久很久,她方才收回目光。
“唉!”
一声叹息幽幽地在书房内响起,杨妙真心中的复杂心情最终化作这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