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涌泉村,水花妈妈不是唯一一个跑的,白校长的老婆也因为受不了这里的穷,跑了,除了女的往外跑,就连男的也有往外跑的,比如尕娃的爸爸,就‘跑’了。
虽说尕娃他爸是借口出门打工,但是他出去后就再也没有给家里捎过信,这和跑完全没什么两样。
水花时不时的偷瞄老爹一眼,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她恨老爹自作主张把她许给了隔壁的苦水村,但李老栓毕竟是她老爹,父女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马得福同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水花的爸爸,其实他现在很想问一句。
‘额和水花的事,您同意不?’
然而,他不敢,也不好意思。
就这样,三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喇叭声。
“开会勒!开会勒!到村委会开会勒,每家最少派一户人来,现在,马上!”
“到村委会开会勒,开会勒!”
听到喇叭里的声音,李老栓努了努嘴。
“额去开会了。”
几分钟后,村民们拎着小板凳陆续来到村委会,眼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李杰带着张树成坐在了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说是主席台,实际上只是一条长凳以及一张老旧的长条形桌子。
开过村委会的人都知道,现场肯定是一片乱糟糟的,李杰站在‘主席台’前,拍了拍桌子,喊道。
“静一静,静一静!”
话音刚落,现场的确稍微安静了一会,不过仍有部分村民仍在窃窃私语,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早就传遍了涌泉村,大家都知道今天开会大概是要干什么,无非是商讨‘吊庄’的事情。
“都坐下,坐下,今天是说正经事,五蹲,你赶紧给额找个地方坐下来。”
片刻后,眼见村民到的差不多了,李杰轻咳一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大家都知道,咱们涌泉村穷,咱们为什么穷啊?”
“为啥?”
“因为缺水啊!”
“额为什么叫马喊水,喊水,喊水,缺水才要喊水啊。”
“正因为咱们这地缺水,种什么死什么,除了玉米、土豆、红薯,别的啥也种不活。”
“风吹石头跑,地上不长草,天上没只鸟,咱们这里真真是鸟都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