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这比在苏州那里的住处要好得多,怎么可能不满意?”
范仲淹并不是那种注重物质享受的人,山珍海味吃得,粗茶澹饭,也吃得。
“满意便好,日后啊,前院的事就交给你了。”
戚舜宾呵呵一笑,拍了拍范仲淹的肩膀。
“合着我是过来做苦力的?”
听到这话,范仲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包袱,甩的也太快了点。
虽然书院的事他听说了一些,但官员赴任还有几天假呢?
“能者多劳嘛。”
戚舜宾实在是被那些上门论道的人烦死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急迫的甩包袱。
就在两人互相调侃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山长,宫中的中使快到了。”
中使?
范仲淹闻言颇有些意外,一旁的戚舜宾见状,笑了笑。
“别看我,中使是找你的。”
“找我的?”
范仲淹茫然道:“我今日才到啊?”
“中使其实前天便到了。”
以古代的信息传递速度,宫中自然不可能算准范仲淹的抵达日期,中使来得巧,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
少顷,刘茂勤领着一个小黄门踏入了院中。
看到小黄门手中捧着的卷轴,戚舜宾和范仲淹微微一礼,他们拜得不是中使,而是官家。
“传官家口谕。”
刘茂勤微微颔首,然后轻咳一声,惟妙惟肖的模彷着李杰说话时的语调。
“范卿,学制更易一事,兹事体大,还望范卿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臣不敢忘!”
范仲淹面朝北方,态度恭敬的行了一记大礼。
“官家特赐御书一封!”
说着,刘茂勤从小黄门手中拿起那份卷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交至范仲淹的手上。
看他那小心不已的架势,好似手中捧得不是纸,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官家圣恩,臣铭感五内,必不负重托!”
刘茂勤微微点头,语气温和了几分。
“先生,官家另外还有一份口谕,官家令你每旬一报,院中大小事务,务必事无巨细的写入旬报。”
“臣,领旨。”
“先生的话,本使会一一传给官家的。”
言罢,刘茂勤便提出了告辞,走得很是干脆。
一般而言,传旨的中使多少会收一点跑腿费,人家千里迢迢跑过来传旨,给点车马费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