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任中正已被这个消息吓得六神无主,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丁谓身上。
“稍安勿躁。”
丁谓强忍着心中的忧虑,尽可能的维持住了脸上的平静。
其实,丁谓现在也愁的不行。
对于战事,他倒也不是完全的门外汉。
眼下都已入冬了,冬天,可不是开战的好时节。
但辽国大军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动起来的。
身为理财高手,丁谓很清楚,五万大军,一天的消耗有多大,辽帝派了五万大军南下。
肯定有目的!
开战只是最坏的情况。
也许,威慑才是辽帝的真实目的。
毕竟,国朝刚刚在西北地区赢得了一场大战,而败方夏州李氏,又是辽国的臣子。
丁谓踱步来到堂口,推开门窗,朝着北方看了一眼。
不出意外,辽国的使节应该已经在半道了。
“丁相,我等该如何是好?”
眼看丁谓走到了窗口,任中正也跟着移步来到其身边。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恰好这时,天空忽然飘下了雪花。
“你看看外面是什么天气?”
“这仗,能打得起来吗?”
望着天空中飞荡的雪花,任中正神色一怔,哪怕他是门外汉,他也知道雪天不适合大规模作战。
仗,打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任中正神色顿时一变,语气谄媚道。
“相爷高瞻远瞩,下官鼠目,不及相爷万一。”
身后,吕夷简看到任中正如此直白的跪舔,不由生出一股反胃的感觉。
太辣眼了!
任中正,你可是参知政事,副宰相!
距离宰相,也仅有一步之遥!
易地而处,如果换做是他,吕夷简觉得他是做不出这等事的。
太让人恶心了。
迎合上官,是有必要的,但也得保持底限才是。
毫无底线的迎合,有用吗?
官做到了丁谓这一步,什么样的谄媚之人没见过?
丁谓身边不缺那种阿谀奉承之辈,缺的反而是既有能力,又知分寸的臂膀。
到了现在,吕夷简已然给任中正的仕途判了‘死刑’。
似这等人,哪怕不是当今在上,日后也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