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挡住一次,两次,又有何用?”
面对曹利用的质问,丁谓并没有正面回应。
挡不挡得住,可不是他该担心的事。
那是官家操心的事。
若是辽军的真的突破沿边方向,兵峰直指汴梁,大不了再上演一次澶渊旧事。
不过,丁谓指的旧事,并不是签下的盟约。
而是迁都!
当年,辽国萧太后和辽圣宗耶律隆绪亲率二十万大军南下,一路势如破竹。
辽国大军一路攻破瀛洲、冀州、贝州、大名府,留给宋朝君臣的防线只剩下黄河。
如果辽军渡河成功,汴梁城被攻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彼时,很多大臣都开始悄悄地打包家当,准备跑路,宋真宗也慌了恨。
时任参知政事的王钦若和枢密副使的陈尧叟,眼看真宗心思摇摆不定,顿时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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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若请真宗幸金陵,陈尧叟则请幸成都。
两人都是逃跑派的主力,之所以请幸的地方不同,完全是因为他们各自的籍贯。
王钦若是南人,当然想天子移居南方,至于陈尧叟,他是蜀中人,奏议幸成都,亦是算盘打得叮当响。
得亏当时的宰相寇准不湖涂,不然的话,宋真宗怕是会成为另一个赵构。
北宋的历史也会就此终结,正式开始南宋时代。
“战事未起,曹枢密便涨他人之志气,本参定要在官家面前参你一本!”
就在这时,吕夷简忽然插足了丁谓和曹利用的诘问。
“想我泱泱皇宋,岂能不战而溃?”
“你!”
此话一出,曹利用当即目光一转,怒视着吕夷简。
在他眼中,吕夷简不过是小辈,然而,这个小辈却敢插足他和丁谓之间的争论,摆明了是不给他面子!
另一边,看到吕夷简忽然声援自己,丁谓不由陷入了沉思。
吕夷简这是何意?
向我示好?
可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
吕夷简系出名门,东来吕氏不仅是天下甲族,更是北方集团的核心士族。
而丁谓自己呢?
他是南方士人的旗帜。
刹那间,丁谓心中勐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难不成,吕夷简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