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之劳苦,朕廖记于心。”
“今,朕允卿两个选择,一则知扬州,一则提举两浙路市舶司。”
本来,李杰是打算让丁谓知扬州的,不过,他现在又改了主意。
丁谓擅理财,这是公认的事实。
市舶司,又是接下来的重点开拓部门之一,并且,市舶司利厚,普通人怕是很难忍住不伸手。
丁谓理财有道,派他去管理市舶司,倒是人尽其用。
另外,贪腐问题也不需要太过担忧。
只要丁谓还想重回中枢,他就不敢贪墨,不仅不会贪墨,反倒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
市舶司?
听到这个去处,丁谓不由暗生疑惑。
杭州、明州(宁波)市舶司,每岁收入不过几十万缗钱。
官家让自己去管理两浙路市舶司,这是何意啊?
贬黜自己?
可仔细想想,又不对劲。
如果官家真的要贬黜自己,干嘛要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这明显不合乎情理!
想了想,丁谓打算探一探雷允恭的口风。
随后,丁谓隐晦的朝着府中管事打了一个手势。
收到信号,管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正厅,而丁谓,则是继续和雷允恭虚与委蛇。
不多时,管事的身影再次出现,相比于离去时,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小盒子。
轻轻走到丁谓身边,将盒子放下之后,管事再次离去。
并且,管事还将厅内的侍女一同带离了现场。
另一边,雷允恭看了看退去的侍女,又瞧了瞧丁谓手边的盒子,如果这时,他还不明白丁谓想做什么,那他真是白活了。
行贿,探口风呗!
果不其然,丁谓接下来的举动恰如他心中所料。
“雷勾当,近日老夫族中寄来了一批新茶,这茶,老夫尝过,味道不错。”
“近日雷勾当恰好到访,正好带上一点回去。”
然而,雷允恭却缓缓摇头。
“相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相公若是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只要是能回答的,本勾当定是悉数以告。”
收礼?
那是万万不敢的!
一想到内侍都知张景宗落马,雷允恭哪还敢继续伸手拿捏?
张景宗什么身份?
对方可是张茂实的养父!
张茂实是悼献太子(赵祯嫡出兄长)奶妈的儿子,并且,张茂实幼时还是在宫闱之内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