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长吐一口气,似也有几分唏嘘:“不瞒牧哥你,当年也只想给咱家留一份基业,也没想太多以后怎么样……”
“这基业一立下,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了……”
“好在这些年瀚海修仙界,也没啥大乱子,外海那边,暂时也牵扯不到这里来……”
说到这,徐远突然问道:“对了,牧哥,先前外海动乱,外面都在传,说是你失踪了,后面又传你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我先前通过真解阁联系你,也一直没有下文……”
楚牧摇了摇头,这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瞥了一眼徐远那创伤之处,心头也有了几分明悟。
“牧哥?”
见楚牧出神,徐远试探性询问。
“已经无恙了。”
“外面的传言,哪里能信!”
楚牧笑了笑,端起酒杯,两人推杯交盏,一番寒暄,或忆往昔,或畅谈以后。
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徐远在说,楚牧默默听着。
这瀚海修仙界,这苍林徐家……
虽只是小小一筑基家族,但显然,也是徐远的一生心血所在,血脉传承所在。
当初一同踏入修仙界的两人,无疑已是走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楚牧依旧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唯有仙道那更高峰,而徐远,立下了一份家族基业,曾经的少年,如今已为一族之老祖,后代子嗣,都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了。
至今日,他尚且还清楚记得,当年从那南山小镇而出,纵使他有灵辉伴身,也不免有几分彷徨。
毕竟,异域他乡,初来乍到,他还只是稍稍熟悉一些,却揭开了一个他都难以想象的仙道世界,而那一个仙道世界,于那时的他而言,全然不见丝毫美好,唯有人命如草芥的残酷。
被迫离开,又是一处陌生之地……
酒不醉人,人自醉。
也不知何时,这石亭之中,便只剩下徐远一人自饮自酌。
本在他对面端坐的楚牧,已是不见踪迹,唯剩下一枚储物符凭空悬浮,淡淡灵光闪烁。
夜色正好,竹林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