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方才在陆晏廷哭过,已经很丢脸了,江近月听到这话,也没想着再掩饰,破罐破摔地道:
“对,没人和我玩,我待在这里自在一些。”
陆晏廷再次看了看天色,还有外头的青崖,无奈道:
“一会儿到夜里人更少了,到处黑漆漆的,你自己在这会害怕。这样吧,我今夜也不得空回去,你便跟着我去大理寺吧。”
江近月不确定地问他:
“可以吗?”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之后,她匆忙点头,动作极快地收拾好东西关上店门,跟在陆晏廷身后出了门,生怕对方会反悔。
陆晏廷正要上马,看见她的穿着,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狐大氅,往江近月的身上套。
江近月要躲,陆晏廷的动作却比她更快,等江近月反应过来时,他正在给大氅中间的系带打结了。
江近月下意识觉得这样不合适,她急忙道:
“世子,我穿得很厚,一会儿还要坐车,一点都不冷的,还是您穿吧。”
她今日身上穿着一件淡粉漳绒的裙子,里头还有厚厚的内衬,脖子上也带了围脖,都是上回在隔壁成衣行试衣时,陆晏廷让女掌柜给她选的,比以前在宫中过的每一个冬日都要暖和。
“你耳朵都冻红了,还不冷么?”
陆晏廷将系带给她系好,便让江近月上马车。
她也不好多言,等到了马车上,正想将衣裳脱下,但感受着余温,到底没有动手。
……
马车在路上行了一柱香左右,在西举院巷附近西门内西大街停下,此处乃是大理寺官署所在地。
江近月跟着陆晏廷下了车,过了三重大门,和对方进了大堂。
令江近月没想到的是,这间巨大的屋中灯火通明,有几十人正坐在案前翻阅卷牍,时不时有人从她和陆晏廷面前经过,对陆晏廷行礼后便去忙自己的事了,一脸行色匆匆的样子。
江近月看得好奇,明明是除夕,官府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在彻夜不眠地处理事情,就和从前她在宫里当宫女一样苦。
陆晏廷带她走到最中间一扇门前,推开门,带江近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