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只是摇头,泪水朦胧了她的视线,她努力想将衣裳穿起来,可是压根动弹不得,只能一声声叫他,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表哥,我怕,你放开我好不好?”

陆晏廷终于有了反应,他放开江近月,转身躺到床的外侧,只是经过方才一番动作,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江近月挣扎着爬下了床,刚跑到门边,想将衣裳穿起来,床上的人却痛苦难捱,只反复呻吟着:

“月儿……”

“不要这样叫我!”

江近月想立刻夺门而出,再也不管他,可是见他这样难受,她还是扶着门,小声啜泣着说:

“你到底要干嘛呀,我去给你找大夫嘛。”

陆晏廷半靠着竹榻,浑身燥热得不行,本就薄的绸裳被他扯得大开,露出胸前那宽厚的肌理和底下沟壑起伏的身线,浑身满是欲念。

此刻的他哪里还是江近月印象中那个端方伟岸的世子?她想跑,可是陆晏廷又说:

“别走,大夫帮不了我,只有你能帮我,你去寻些水好不好?寻些水就好。”

可是这里黑漆漆的,哪里会有水呢?

江近月急得掉眼泪,瞧见房中一角似乎放着个水缸,顾不上自己连衣裳都没穿好,随手拿了个瓷碗装水,又跌跌撞撞地跑回陆晏廷身边:

“给你,我走了。”

陆晏廷看着那团朝自己跑来的身影,目光更加晦暗不明。

他想接过水,可手一抖,那瓷碗落下,碗中的水有大半撒到他身上,还有一些浸湿了江近月的前襟。

仿佛是沙漠中的旅人看到清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过去,却发现那不过只是幻觉。

陆晏廷脑中的弦忽然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