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这是气话,当时也被她刻意忽略,如今夜深人静,细细想来,难免有些伤心。

她也不是什么大大咧咧的性子,蓦地就鼻尖一酸,郁结于心。

不知牵动了哪处地方,江近月又开始咳嗽,这一咳就停不下来。

此刻陆晏廷还在房中,江近月到底没有之前那般自在,只能竭力忍着。

隔着一道屏风,榻前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今日药都喝了没有?”

江近月急忙拍拍胸口,让自己平复下来,说道:

“喝了。”

“那给你的那些药膳,都吃完了吗?”

江近月翻了个身,闷闷道:

“吃完了,兴许明日就好了,你觉得吵吗?我不会再咳嗽了,我尽量忍着。”

陆晏廷没再出声,屋内又归于宁静。

或许人在夜里总是爱胡思乱想,江近月竭力让自己的思绪集中到查案的事上来,可是心底还是因为陆晏廷的态度有些不高兴。

她喉咙发痒,想出去坐坐,平复一下再进来,但是陆晏廷比她更快一步——

他已经披上外裳出去了。

江近月以为他是被自己吵得受不了,于是更加难受,不过很快,陆晏廷重新回来了。

……

陆晏廷推门进屋,把药碗放到桌前,掀开床帐,发现江近月没动静了。

他知道江近月没睡,于是道:

“把这碗药接着喝了,明天继续喝枇杷水,如果后天还是没有起色,就去杭州城里请个大夫来看。”

江近月还是没有说话,陆晏廷去掀被子,发现江近月又躲在被子中啜泣。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你现在知道难受了?早知如此,何苦这样折腾自己,还拖着不肯看病,小葫芦都比你懂事些。”

“起来喝药,病没好之前,不要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