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梧满脑子都是上一世自己死后,母亲的魂魄看着自己,每日笑嘻嘻的满足样子,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叫她母亲。

还有她无数次心疼地看着自己,为宋梧那一世的苦痛而撕心裂肺的样子。

宋梧跪在榻旁哭了起来。

郁嬷嬷也绷不住了,瞬间喉头哽咽,眼泪决堤。

“门主啊!”郁嬷嬷不能自已,“你看看你养的个什么东西!竟连你死后都不放过,连你的骨灰都要挖出来害咱们姑娘啊……”

桑落和小葵开始还不明白一个香囊有何不对,这会儿听郁嬷嬷话里有话,很快就觉察到了这东西的大有来头。

小葵看见宋梧哭了,她也忍不住,于是跪在宋梧身边,不断替她擦拭眼泪,给她拍背顺气。

“小姐……”小葵哭着说道,“你别再伤心了,幸亏咱们提前发现了!”

桑落则是快速在外间找了个小罐子,让宋梧把骨灰收进去。

郁嬷嬷伤心了一会儿,立刻回过神来。

她向着宋梧问道:“她怎能找到这样法子?这是咱们独门换命之术,楚楚她从未习过门内功法,为何会知晓?!”

宋梧肺腑都忍不住抽噎,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恐怕是桑落说的那个玄元观的道长,给她出的主意!”

郁嬷嬷瞬间大骇,眼底席卷着一股不明的情绪。

她看向桑落:“桑落,那道长是什么样?多大年龄?”

桑落:“就是玄元观的虚白道长,个子中等,人微胖,看起来三十五六的样子。”

“这么年轻就当道长了。”郁嬷嬷低声嘀咕。

“这位虚白道长我知道!”小葵快速搭话,“他是在玄元观长大的,所以别看年轻,道法却有几十年了!找他求签之类的很准,就是要的银子也多,京城里,大家都知道他是要收很多银子的!”

宋梧思量了下,“这么说起来,倒不像是真心求道,像是个生意人了。”

“不不不!”小葵连忙摆手,“他道法也是很灵验的,在京中享有盛名呢!所以久了,大家都不觉得他年轻有什么不妥。”

宋梧将香囊里的符收了起来,眼底冷意涌动:“那看来,咱们得去会会这位道长了!”

郁嬷嬷正有此意:“明日,就在明日了!我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