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靠在凉亭的长椅上,微微喘着粗气。
而胡夫人则彻底将脑袋埋在了他的怀中,根本不敢不敢看张机一眼,深怕想起刚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可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的画面便越是不断涌入胡夫人的脑中,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就像是喝醉了一般,张机甚至怀疑自己抚摸这张柔嫩滑腻的脸时会有鲜血滴落。
有过亲密的接触后,胡夫人对待张机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娇羞的胡夫人低着头,粉拳捶打着张机的胸膛,嘴里喃喃着:“你这人……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耻的小贼……你怎能如此……如此……”
胡夫人有些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形容这样荒诞的行为。
嘴是用来吞食菜肴的,怎可用来吞食……!
饶是以胡夫人的柔弱性子,都忍不住狠狠剐了张机一眼,但那一眼却充斥着无限的风情。
平日里因为胡夫人的性子冷淡,床笫之间无法让刘意感到喜悦,故而这些年已经极少与刘意有过这样的接触。
然而此刻的胡夫人,这位成熟的美妇人就像一朵被甘露灌溉过的花朵,盛开的花朵不再被绿叶所遮蔽,将那垂着露珠的娇艳花朵展露在人前,娇嫩的肌肤呈现粉红色的健康颜色,像是打了蜡一般光彩照人。
不同于胡夫人的娇羞,张机就像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罪恶感,反而饶有兴致地指了指胡夫人的朱唇。
胡夫人一怔,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将头垂得更深了,却被张机强硬地抬起,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就像照顾刚学会吃饭的孩童一般,帮刚刚偷食珍馐的胡夫人抹干净嘴上残留的油渍。
“夫人,以后可要学会自己抹嘴。”
张机揶揄着,手上却十分温柔,轻抚着胡夫人的秀发,为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秀发,将两鬓的青丝绾到耳后,一举一动都让胡夫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是昔日的李开都不曾给过她的温暖。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只有女子为男子束发,伺候男子穿衣洗漱,何曾有男子为一位女子梳理那三千青丝?纵然是在后世,都未必有多少男子能做到,而体会到这种世间女子也许从未享受过的待遇,胡夫人对张机的感官也渐渐改变着。
胡夫人看着面对面为自己梳理着发丝的男人,他明明是个无耻的淫贼,趁着自己的丈夫不在家而轻薄自己;还是个恶人,只会胁迫自己做些羞耻的事情。
可张机却也是她的恩人,帮助她认清了李开和刘意的真实面孔,让她知晓了自己家破人亡的缘由,还帮自己找到了失散十六年的女儿。尽管其中夹杂着变相的要挟,但说到底张机是为了她而不惜得罪刘意乃至他身后的夜幕来做这一切。
张机还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子,竟然不顾男女尊卑为自己如此束发。
一个人真的能集善与恶于一身么?
还有张机这一身功夫,胡夫人虽然不通武艺,但她见过李开和刘意练习武艺的模样,但哪怕是她这样完全不懂的女子,也能看出张机的武艺远远高于李开和刘意。
张机有这样一身武艺,又为什么要当个白身?
这到底是怎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