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麦斯顿子爵,1850年6月25日,于下院辩论演讲
布雷奥克侦探事务所旁的一家小酒馆内。
临街的桌子前云雾缭绕,施耐德从怀中取出一封刚到的信笺递给了亚瑟。
亚瑟头也不抬的用勺子对付着面前的普罗旺斯炖肉,一点要接过信笺的意思都没有。
“用不着给我,你直接告诉我,大臣是怎么回复的就行了。”
施耐德夹着雪茄抽了一口:“亚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会私底下拆别人的信笺。”
“我可没有怀疑你的人品,施耐德。”
亚瑟用餐巾抹了抹嘴:“我只是觉得,如果真是那种十分机密的情报,大臣也不会用如此草率的渠道发件。所以信里的内容,别人看了也没什么。”
“嗯……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施耐德将那封信收回怀中,旋即开口道:“总而言之,大臣原则上同意了你的请求,并且愿意给你拨付一部分活动经费。”
“原则上同意?”亚瑟当然懂这套辞令:“也就是说,这件事可以做,但是出了问题得我自己担着。”
“你可以这么理解。”施耐德解释道:“毕竟大臣打定了主意要和梅特涅争高下,但是不列颠与奥地利总归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因此,如果赞助青年意大利的事情暴露了,还是不太光彩的。到了这个时候,外交部就只能遗憾的归咎于外交官的个人行为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瑟品了口发涩的红酒:“我本以为我替托利党出过力,替辉格党流过血,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到头来,我还是没有正式编制,出了事就是临时工吗?”
施耐德闻言安慰道:“老弟,这不一样,你总归是进步了。从前在苏格兰场干一线巡警的时候,有可能因为一起案子处理不当就把你给解雇了。而等到你做了高级警官,要想拿掉你,就只能靠伦敦暴乱这种级别的事件了。而现在,拿下你的前提变成了暗自赞助意大利革命组织,你现在可比以前值钱多了。老弟,这才不过几年的时间,你的行情就涨成这样了,全欧洲的证券交易所里都没有势头这么好的股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亚瑟捏着下巴寻思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施耐德说的那样。如果要说首相和小办事员有什么区别,除了都会犯错以外,那就是前者犯错的破坏性可比后者大多了。施耐德这次来欧洲,不就是为了替帕麦斯顿子爵补他的烂裤裆吗?
喔,如果这么说来,首相和小办事员还有一点区别,那就是后者虽然危害更小,但是犯事没人替他兜着。
想到这里,亚瑟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施耐德,蓦地一笑,与他举杯相碰道:“奥古斯特,有你安慰,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哪里的话?咱们俩的关系,那可是一起挨过鞭子泡过澡的。”奥古斯特品了一口酒,回味悠长道:“更别提,你前天还带我去逛了剧院后台,送了我几双女演员的舞鞋。”
亚瑟假模假样的问了一句:“几双鞋而已,值不到许多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