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武学从入门到精通,臻至极限之后演变成‘术’。再到‘术’流汇聚成海,最终脱变成‘功’。
而之所以再没有境界的划分,是因为这门能力业已通神。
正当李钧静静感受着这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诞生的‘功’的时候,脚边的残骸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窣震动。
那枚属于的天阙令牌在木屑中不安的震动,看不出材质的牌身突然投射出一副金陵城的地图,一颗意义不明的红点不断跳动。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从中传出。
“大哥救我!”
轰!
灼人的气浪四散席卷,被火焰吞噬的中药橱散发出淡淡的异香。
沈笠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火焰烧毁大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烧痕和水泡,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也被烧成了寸长的弯曲短毛,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
“像你这种只淬出了一门内息武功的序四居然也能成为一门之主。看来你们门派武序藏起来的底蕴也没剩多少了啊。”
戏谑调侃的声音从沈笠三丈之外的一团燃烧的火球之中传出。
无形的火焰被一双手轻轻拨开,一道没有皮肤包裹的恐怖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朱烬浑身赤裸,全身上下覆盖着一层诡异的暗红色的组织,细看之下分明是一根根彼此缠绕的暗红色细线,而源头正是他体内那颗正在泵动嗡鸣的械心。
这些不知道该归于生物组织,还是机械造物的细线看似杂乱粗粝,实则硬度和坚韧度都强的吓人,防御能力几乎不逊色一名将四品锻体修炼到大圆满境界的武序。
可如果仅仅是抗揍,沈笠还不至于被逼入如此紧迫的境地。
真正让他感到棘手的是对手举手投足间释放出的赤色怒焰,不止温度极高,而且极难扑灭,连自己经过淬炼的内力竟然都无法完全隔绝。
沈笠残存不多的眉毛越皱越紧,眼前自称朱烬的兵序明明只是序四。这一点,精通感知的沈笠确信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但对方展现出的实力却全方位的碾压自己,甚至直到现在,对方的械心已经没有进入超频状态,只是以常规状态便将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堪称怪胎的兵序,沈笠以前别说遇见,连听都没听过。
“在我最开始成为兵序的时候,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我们兵序是你们武序的替代品。你们走的是厚积薄发的正道,我们走的则是破而后立的捷径,充其量不过算是一门奇巧淫技,甚至都没有资格单独成为一条序列。”
朱烬轻蔑一笑,口鼻之中喷出簇簇火苗:“所以我在成为六韬的处刑人之后,最喜欢接的任务就是追杀你们武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主要的原因当然是你们的赏金比其他人更加丰厚。”
朱烬自问自答,笑道:“除此之外,我很喜欢听你们武序的人在我的三昧真火里哀嚎惨叫,看你们引以为傲的原生血肉一点点被烤熟,成为我械心进化的养料。哦,对了,我喜欢全熟的口感,所以你一定要多坚持一会啊。”
“口味是真你妈的重啊。”
沈笠狠狠啐了一口,伸手指着对方,理直气壮骂道:“老子是打不赢你,所以你现在最好抓紧时间拽,要不然等一会我怕你哭都哭不出来啊!”
“谁会来救你?是天阙,还是李钧?一个门派武序居然等着独行武序来救,真是有出息啊。”
朱烬失笑道:“不过他来了又能如何?一个械心被阉割过的伪兵三罢了,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杀。”
“又是一个脑子不好使的玩意儿。在你们这个圈子里,是不是脑子缺根弦,打架都要猛一点?要真是这样,老子回头就把脑子挖出来,从此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沈笠不屑骂道:“朱烬,你要是真这么有种,那咱们现在就先停手。你等我大哥过来,他来跟你单挑,我保证不插手。老子倒要看看你的尿泡有多大,这么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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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话太多了。”
朱烬奔袭的身影恍如一道火焰流星,在沈笠身前三寸戛然而停,一记凌厉的鞭腿裹挟着灼热的高温,如同一柄焰刀斩向沈笠的头颅。
“草”
突遭偷袭的沈笠连忙曲肘格挡耳侧,内力沿着手臂透体而出形成一面无形盾牌,却还是被那股庞大的力道轰得侧飞出去。
还没等沈笠落地,一条淹没在怒焰之中的身影已经悄然浮现在身后,双手互扣朝他当头砸下。
在沈笠的内力感知中,对方的一举一动全都清晰无比,可知道归知道,此刻重伤的他根本无力躲闪,只能狼狈抬起双臂护住头脸。
咚!
一声擂鼓般的闷响,拳臂碰撞处有气浪扩散来开,吹动淹没面目的火焰,露出朱烬恍若恶鬼的冷笑。
沈笠如同一颗炮弹砸入街面,肩背后瞬间炸开一个丈宽深坑。
朱烬悬停在大坑上方,居高临下,如同神只傲然俯视。
“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老实回答,还有可能活命。”
朱烬语气淡漠道:“你们天阙这一次进入金陵的目的是什么?你和李钧又是什么关系,你跟他接触是受上层指示,还是你自己的行为?”
“你不是为了杀人就别打架啊,文明点问话行不行?”
沈笠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躺在坑底,嘴唇微动:“我这次进金陵,是为了.”
“是为了什么?”朱烬微微降低高度。
“为了找你妈给你生个弟弟啊。”
满脸血污的沈笠突然咧嘴一笑:“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