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他妈真是多余问这句废话。”
李钧摇了摇头:“以前就没人说过你们的脑子有问题吗?连自己人也害,那还出来招什么门徒?你们张家人自己找个深山老林呆着不就行了?”
“凭你一个武四薪主,还没资格指摘龙虎山!”
轰!
雷霆轰落,却被冲天而起的墨甲一刀劈碎。
惨白的光芒在头顶溃散,依旧盖不住李钧眼中燃起的火焰。
“我在重庆府第一次遇见陈乞生的时候,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背心,上面印着你们龙虎山的道徽和文字。他不止不觉得寒碜,反而当成是宝贝一样,从来不换。”
“他拿那座山头当家,拿你们当自己人,你们拿他当什么?”
轰鸣不断,浮空的墨甲抽刀斩雷。
断壁残垣,神仙和武夫剑拔弩张。
“你又拿他当什么?彰显忠义的工具,还是收买人心的傀儡?你做的这些事,门派武序早就做过了。”
张崇源轻蔑道:“像陈乞生这种忘却师门仇怨、愚昧无知的废物,根本不配成为龙虎山门人,本君迟早亲手清理门户!”
“张口神,闭口君。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李钧双目怒睁,墨甲如流星从天落下,眨眼间裹覆全身!
狂暴巨雷紧随而至,却被暗金色的拳头直接轰成粉碎。
李钧身影浮空而起,双目与张崇源平视。
“你要清理门户,我要上门寻仇,那大家都别说废话了,拉开架势干就是了。”
“不自量力。挑了几个小势力,你就觉得自己有本事撼动龙虎山?可笑至极!”
张崇源冷喝出口,周遭喧闹的诵经声忽然一滞。
紧跟着长街两侧紧闭的房门齐刷刷洞开,一道道身影快步走出,或是壮年男女,或是老者稚童,一张张迥然不同的面孔,嵌着同样愤恨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钧。
“龙虎之威,岂容邪魔挑衅!速速伏诛!”
声浪伴随着雷音,形成浩大的威势压向李钧。
“怎么的,比谁人多嗓门大?”
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邹四九跨坐在一块招牌之上,对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挥了挥手。
“没看这儿天都黑了?麻溜滚回去睡觉吧。”
满街信徒晃动倒地,酣然入梦。
“好霸道的龙虎山啊。以前武序把你们祖师踹下神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嚣张?”
黑袍箭袖的武夫沈笠斜靠着一处门扉,双手抱胸,神情跋扈。
“张崇源!!!”
铮!
一把长剑呼啸射来,却被李钧横臂抓住。
“老陈,别着急。”
李钧指间夹着一根纸烟,右手一震,翻涌的火焰缠上剑身,以剑点烟。
跳跃的火光中,长军拳头大小的身影蹲在剑柄位置,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大天师。
“呼。”
一口烟气喷向几乎与李钧面对面站立的张崇源。
“在山上好好等着,踩不下这颗龙虎头,掀不了你们祖师堂,我李钧白走武序,白当这个薪主。”
“本君等着你们。”
张崇源目光扫过故作害怕的邹四九、抱胸冷笑的沈笠,扫过表情狰狞的陈乞生,最终定定落在李钧的眼底。
投影消散,夜色褪去,明亮的阳光洞穿堆积的云层,再次照亮整座上饶县城。
“钧哥,要不”
陈乞生走到李钧身后,轻声开口。
“你现在就是让我走,我都不会走了。所以其他的话,老陈你就别说了。”
李钧打断了陈乞生的话,转身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在倭区那样的绝境里我们都没怕过,一座龙虎山难道就把你吓着了?沈笠!”
“在。”沈笠高声应道。
李钧说道:“通知天阙,一支内功注入器换一阶段仪轨,他们有多少我要多少。”
“没问题,不过这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沈笠咧嘴一笑,接着低头看着面前的空气自语道:“要做事儿了,鳌虎你他娘的还不赶快过来?”
“神棍。”
“什么神棍,要喊邹爷!”
招牌上,邹四九长身而起,挺背昂头,两手擦过鬓角。
“通知明妃,让她暂缓寒山寺的事情,立刻动身来广信府。你们两人一组,分赴各县,专杀龙虎山上下来的道官。”
李钧冷笑道:“他们不是骂我们是匪吗?今天我们就让这些高高在上的道爷们也尝尝辽东卢宁吃过的苦头。”
这是要多点开花,把整座广信府掀翻的意思啊!
这么看来那个凶卦算的原来不是咱们这儿边啊?!
邹四九暗自咋舌,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忙声问道:“那老李你呢?”
“我?”
李钧鼻间喷出两条烟龙,“当然是独行,单刷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