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的心中闪过某种明悟,他很清楚时间机器的具体作用,有关于这个贯穿了红色警戒第一部到第三部的关键性道具,楚轩早就在进入红色警戒二的世界之前,就对所有的中洲队队员们做过一次科普。
时间机器的重要性无需多言,甚至可以称之为红色警戒世界最伟大的发明也不为过。而在尤里的复仇战役当中,无论是盟军还是苏军,在第一关都利用了这个关键性的机器改变了历史,从而对尤里发动了反攻……而作为最早进入红色警戒二世界的南炎洲队而言,他们手中握有时间机器的钥匙,并不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
“如果这个还不够的话,那我们大不了一拍两散好了,你们什么也别想拿到!”
但杨云的思考与沉默,仿佛给了尼奥斯一种错觉,让这个拿出了自己最后底牌的青年愈发暴躁。他不由得再次低声怒吼,而话语中也透露着一种极端的态度。
别说杨云,就连他身边的李查德也能看得出来,尼奥斯已将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没有留下任何退路。他的这番话,不仅是在为自己的尊严和目标做最后的抗争,也是在向杨云下达最后的通牒。
“有这件东西的话,确实是足够了。”
连这种不要面皮的话都说出来了,尼奥斯已将他此刻的窘迫暴露无遗,可以说这位自视甚高的南炎洲队智者,确实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杨云自己也明白,除非真的在这里把尼奥斯逼死,否则他也无法从南炎洲队那里得到更多的筹码。
但是杨云仍然有一个未曾解开的疑问,需要得到尼奥斯的回答。于是他开口了,声音平稳而清晰:“足够倒是足够了,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
“如果你是在怀疑我的话是在蒙骗你,那大可不必。”
刚松了一口气的尼奥斯在听到这话时,再次做出了张开双臂的动作,放弃了自己的抵抗。
尽管尼奥斯也知晓,如果杨云真的打算动手,做出抵抗和放弃抵抗的差别不会让他的生命延长哪怕一秒,但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一种任凭处置的态度:“你尽可以让你们队伍中的精神力控制者去扫描我的思想,翻阅我的记忆,搜索我的灵魂,去查看我刚才所说的话中究竟有没有半点撒谎的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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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该怎么说呢……尼奥斯,这不是你的风格。”
杨云顿了顿,一方面是在组织语言,另一方面也是确保尼奥斯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是什么,让你做到如此地步?”
“……你认识我?”
听到这句话,尼奥斯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思索,他敏锐地道:“而且听你的这句话,你居然还知晓我的行事风格?是在哪里认识我的?其他轮回小队的口中?还是……”
“这不重要,但我确实对你有一定的了解。”杨云可不会说,自己是从书中认识了尼奥斯这个人,也明白他的性格特征,以及一部分的布局风格:“相反,你的回答对我很重要,因为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却无法改变他骨子里刻着的某些东西。”
尼奥斯皱了皱眉,死死地凝视着杨云,似乎要从他的面容上看出来一星半点问题背后的真相。但解开了第四阶基因锁的杨云已经可以做到控制基因,哪里会给尼奥斯留下半点阅读面部表情的机会?
“是仇恨,是尤里把霍菲尔当做活体解剖的材料,去研究兑换了响雷果实的他为什么能够单凭自己的力量发出雷电的仇恨;是我们的精神力控制者雪铃儿被尤里活捉切片身躯,仅有一颗大脑存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仇恨;是我和李查德勉强逃出生天,却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将希望寄托于最后降临的中洲队身上的仇恨……”
过了几秒种后,尼奥斯最终还是主动松口,而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原本的情绪被一种几乎可以触摸得到的愤怒所取代:“是我的布局失败了,尤里在我与北冰洲队战至白热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狠狠地算计了我,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折了我的骄傲,甚至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仇恨——”
那愤怒在尼奥斯的眼中燃烧,青年的瞳孔中闪烁着刺骨的仇恨光芒,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准备发起最后的拼死一搏,这个青年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破碎的巧克力,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刀锋,切割着周围的空气:“所以作为南炎洲队的队长,我要向北冰洲队复仇,向尤里复仇……”
“这份耻辱,我必倾尽一切来讨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