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秋这一天,哪怕是贫苦百姓,也会提前攒下一些钱,去脚店或街边当垆里喝上一杯新酒,讨个彩头。
文人之间,常常互送新酒,以示亲厚。
常知县摇头失笑道:“这新酒乃是节前送,节后送新酒,吾还是头一回儿见。”
关键此时距离中秋节,已过去快十天了。
这个时候送新酒,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韩桢接过包裹,挥挥手,示意皂吏退下。
解开包裹,内里是一个精致的木盒,掀开木盒盖子,两罐封存的果酒引入眼帘。
将果酒取出来,韩桢轻轻用手指沿着木盒不断敲击。
咚咚!
果然,敲到木盒底部的时候,立刻响起沉闷的声响。
寻来一把匕首,韩桢小心翼翼地将底部木板撬开。
只见木盒底部的夹层中,有一封折叠的信件。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韩桢检查了一遍火漆,这才拆开信件。
看着看着,就见他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
一旁的常知县见状,忍不住问道:“信中是何内容?”
“你说的没错,赵霆这厮还真是憋着坏,准备干一票大的。”韩桢挑了挑眉头,将信递了过去。
接过信件,常知县迅速扫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道:“这赵霆……当真是想钱想疯了!他就不怕伱占了益都郡?”
派遣武卫军出城平叛,随后暗地打开城门,让韩桢假扮敢炽军杀入城中,劫掠州府粮仓,事后再行分赃。
韩桢得粮,赵霆得钱!
钱粮他们分,黑锅敢炽军来背。
常知县仔细想了想,这不就是当初,他跟韩桢一起玩得那出引狼入室,借刀杀人的戏码么?
半夜悄悄放韩桢入城,灭了徐家等大户,事后嫁祸给松山岭石宝……
念及此处,他面上的怪异之色更加浓郁了。
韩桢思忖道:“他这是笃定我存着招安的心思。”
老实说,方才看信的瞬间,他心头确实升起趁势占了益都郡的心思。
简直是天赐良机。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个心思压下。
益都郡迟早都会落在这里手里,没必要打草惊蛇,若是提前暴露实力,那就真的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看完信,常知县取出火折子,直接将信件点燃。
待到整封信化为灰烬后,他问道:“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