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遭遇,让他们恨极了这些狗官。
“你等要造反嘛?”
刚冲进后院,便听一声爆喝响起。
只见杨敬德身着一袭绯红官服,怒视众人。
弓手们竟一时间被镇住,摄于他的气势,停滞不前。
杨敬德心中并未如表现的这般无惧无畏,相反怕的要死。
强压下心头惊惧,他继续朗声道:“宣化军即刻便到,你等现在放下武器,本官只当甚么都没发生过。”
一众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伱,心头完全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一声怒骂在众人耳边炸响。
“狗官受死!”
杨敬德悚然一惊,只见一道身影窜出,紧接着便觉腹部一凉。
低头看去,一把钢刀直愣愣地捅进腹中。
不待杨敬德反应,孔铨抽出钢刀,狠狠砍在对方脖子上。
这一刀力气之大,竟直接将杨敬德枭首。
孔铨高举头颅,大声道:“莫要听这狗官胡言乱语,速速杀了其他狗官,只待县长进城,宣化军立刻便会化为齑粉!”
“杀狗官!”
受到这番鼓舞,弓手们纷纷回过神,开始捕杀其他官员。
……
与此同时,卓楼后院中,燃起一根根火把。
百来名捕快,在各自队正的带领下站在院中,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府衙方向,神色惊惧。
刚刚那声巨响以及大地震颤,着实把这些捕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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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仇牛告诉他们,这是军中火器所致,捕快心中依旧忍不住恐惧。
他们实在想象不到,何种火器,能有如此威力,几如天罚!
仇牛等几名斥候,此刻身着黑漆山纹甲,正在往腰间悬挂火器。
这些火器,与之前冯孔目点燃的不同,虽也是圆形陶罐,可个头小了不少,且陶罐外缠绕着草绳。
草绳的作用,一是方便悬挂在士兵腰间。
其二,则是为了防止在扔出时,陶罐彻底碎裂,导致陶罐内的铁蒺藜散落。
有了草绳缠绕,陶罐即便破碎,也不会散开,保证了火药爆炸时,能将铁蒺藜弹射而出。
张六儿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陶罐,忍不住问道:“军爷,这就是方才召来雷公爷爷的火器?”
“不一样。”
仇牛摇摇头,懒得解释。
六个人,每人腰挂五个火器,整装完毕后,便静静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有捕快等不及了,语气忐忑道:“军爷,俺们啥时候出发?”
“急甚么!”
仇牛瞪了他一眼。
闻言,捕快们只得沉下心来。
又过了片刻,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从前院的街道上传来。
仇牛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前往府衙驰援的宣化军。
淄川郡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都有七百余宣化军镇守。
他们人数本来就少,且主力还是捕快,若是强冲,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需得等一部分士兵赶去驰援,配合火器,才有机会拿下。
待到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后,仇牛下令道:“出发!”
捕快们神色微微一变,眼中透着紧张与忐忑。
拉开后院偏门,仇牛一马当先,直奔东城门而去。
捕快们则抽出腰间佩刀,扛着门板制作的简易盾牌,紧随其后。
此时,城内一片混乱,他们这群人并未引得注意。
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呵斥道:“你等刁民,速速退去,否则刀箭不长眼!”
仇牛却不闻不问,闷头往前冲。 我是朱恒裕
直到彻底接近城墙后,守城的宣化军才察觉到不对劲。
黑漆山纹甲,以及身后捕快们手中的钢刀,在火把的映照下,反射出阵阵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