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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已经被定义为“死了”的愿向晚正躺在郊外的乱葬岗里面,阳光倾身吻上她的脸颊,处在昏迷中的少女睫毛颤了颤,在奋力挣扎中终于睁开了眼。
她脸上的血迹和泪痕已然干透,身体上的疼痛还没有完全褪去,是以她扶着墓碑站起身来的时候都有些打晃。
眼前的视野也并未恢复清明,但是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慢慢等待或者去寻找治疗,整个花城的命运现在都系在她的肩上,没有任何时间让她沉溺于悲伤,沉溺于痛苦,去软弱。
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愿向晚踉跄着朝着乱葬岗的中心走了过去,本来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她愣是走了五分钟才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往前一跪,双手撑在了乱葬岗最中心的水坑中溅起几滴尚是清澈的液体。
她从兜里拿出一张画着密密麻麻不明所以阵纹的符纸,轻轻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符纸上,阵纹隐隐放出了流转的光之后她反手将阵纹朝下摁在了水坑里。
血色在涟漪中蔓延开来,渐渐地放出了金色的光,光芒消散之后,四下便只剩下了迎风伫立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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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向晚忍着脑中的昏厥感睁开眼,看到眼前将滴欲滴的红色水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等到眼睫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才反应过来了什么,迎着滴落的血液睁开了眼。
她已经做好了看到了各种残忍场景的准备,甚至做好了来的时候只能看到骨架或者是一颗头的情况下要怎么样获得死神力量的物理和精神准备。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一睁眼她就迎上了满园春色。
花先雪的眼睛很好看,像是春日里的最后一捧雪融化而成的溪流汇入大海,血色并未破坏这份美感,而是起了点缀的作用,使流过的每一处地方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