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这时心中早有了防备,拔刀在手便向旁拨剑,却不料黄孤这一剑力道极其沉重,他的刀根本没有拨动,首领不由心中一慌,这时想躲闪已来不及,眨眼间被一剑刺中咽喉,跌落马下。
后面兵丁见状都大惊,忙冲上来合攻三人,却转眼又倒下了十来个,接着“呼啦”一声响,哭爹喊娘地就跑走。
三人分头去追,这些普通兵丁哪里是三人的对手,几乎一下一个,哪怕跑得远些,也被追上杀死。
待解决完这些兵丁后,赵柽收了短剑道:“此处距离锦州太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里情况,还是要抓紧赶去海边才是。”
黄孤两人闻言也收了兵刃,急向海边走,却是来早了些,那海上不见一艘船只,赵柽道:“寻一处先隐匿下,等候就是。”
黄孤道:“公子,万一锦州城那边派来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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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柽看了眼太阳方向,摇头道:“我和雷老虎约定了早晚时间,约莫刻钟就会到,若实在来不及,大不了去沙舱里找艘船泛海而去。”
黄孤笑道:“前阵子总是坐船,却是好久没划过了。”
欧阳北看他道:“黄楼主怕是在东京河里常划过,这大海自不比江河,不过我少年时去过南海,在那边倒划过几次海船,如今也能上手。”
赵柽道:“你二人切莫争,那边就有沙舱,先去看看动静,莫要在外面张扬。”
三人说罢向不远处一座沙舱走去,却原来只是破苇烂席,四角烂木顶起搭建的那么个透风长篷子,里面有十来条船,顺着海的方向排列。
渔民一但需要出海,这些船便会顺着沙道拉进海中,回来后再拉进沙舱。
赵柽瞅了瞅,见沙舱里只有一名老者戴顶草帽,靠在船身处打着瞌睡,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他心中思索几息道:“这里不是能隐匿的地方,还是先拽条船下海,省得到时手忙脚乱。”
黄孤立刻过去绑了老者堵住嘴,接着便去看船,这船下都有沙道,不过哪怕这样,船也不是三两人就能拽动的,渔民出海使船大抵每次都需要七八个精壮汉子一起使力,才能把船拉到海中。
不过三人力大,自不比寻常之辈,没用太多功夫,就将一条船拉进了海里。
这时晨曦渐起,海风荡漾,吹拂脸面,三人都不禁心旷神怡。
赵柽笑道:“上船观观风景。”
船进浅水,欧阳北脱了靴子,挽起裤脚,在水中再推上几推,那船便动了起来,随后他一跃而上道:“公子,且看我手段如何。”
赵柽倒也不语,只是看两人摆弄渔船,最初时有点手忙脚乱,但是没用多久,便自熟练起来,接着船就顺着风向缓慢行驶起来。
船虽行驶,却不深入,只是沿着海岸近处慢慢游荡,却左右也未看到一艘辽国水营的船只,原是这辽国水营早就摸出了海盗的规律,知道今日必来,都躲去了来州一线。
却这时,那岸边远处飞驰而来一队人马,显是发现了之前那些辽兵尸首,这才寻着痕迹追来,此刻见海近处一条小船,船上三人,形迹颇为可疑,便有小兵双手拢起喇叭喊道:“那船上什么人,快快靠岸,报上来历。”
赵柽三人不理,为首的头领心中不由大骂水营,到此刻连个水营的人影都看不见,他们这些兵又没船,哪里下得去水,何况水上事不归他们管不说,更有海盗凶残,想想就头皮发麻。
这时,有小兵来报,说那侧沙舱有人被匪徒捆绑,且劫走一艘渔船,首领闻言,脸色变了变,心中估摸定是三人所为,如此一看,那杀害巡城辽兵的也定是这三人,只不过对方只有三个,却杀了几十巡城兵……首领想到这里,脸色便沉了沉。
“都别轻举妄动,那船上的说不定是海盗细作!”首领打马稍稍退了几步。
“水营兵都哪去了?海上的事该归他们管吧。”小兵们看了眼海船,开始唠唠叨叨起来。
首领瞧了瞧这些小兵,心中忽然升起个不忠义的想法,那些海盗船怎么还不来?若是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回撤,反正海盗船上的人基本也不下船,只是摇旗呐喊,恐吓恶心人罢了。
就这时,首领的神色忽然一点点轻松起来,甚至表情中还出现了些许快活,只见就在那海线上,数十艘大海船缓缓出现,那为首的一艘上方挂了面旗子,旗子上画着好大虎头,狰狞凶恶!
首领轻咳一声,淡淡道:“那些天杀的海盗又来了,后撤两箭地,旗兵速回城禀报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