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更近,就在元极心中愈发沉稳,精气神全部合一之时,忽然一道白色的弧光亮起。
那弧光角度甚为怪异,似乎象一把弯刀的轨迹,却又比弯刀刁钻,仿佛从不可知处来,要往莫可名处去。
这弧光十分之快,颜色亮白,就像赵柽衣袍的颜色。
不,这就是赵柽衣袍的颜色!
只听清脆与沉闷的声音交叉响起,“啪”,“哐啷啷”,“噗嗤”!
一道冷光从场内飞出,直接射到了元春手扶的栅栏木柱上,元春吓得“啊呀”一声惊叫。
刚才骤然顿起的弧光竟然打飞了刀,接着这弧光只是一卷,顺势便到了元极胸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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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花里胡哨!”赵柽声音响彻内外,然后元极便倒飞了出去。
这一刻,元极看得清楚,那白色弧光确实是赵柽衣袍的颜色,赵柽穿着一件雪亮团花的袍子,而为什么会出现弧形,那是因为赵柽飞起了一脚。
那腿脚凌空斜斜踢起,勾出了一道弧芒。
可就是这一脚,踢飞了温柔一刀,又将元极这个宗师狠狠地扫了出去。
“就这种刀法也想和本王比斗?真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赵柽淡淡地道。
牢内一时安静,所有人脸上都是无比的震惊。
赵柽起脚极快,仿若平地起惊雷,凌厉而不可挡,武艺低些的人根本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元极已经刀飞人溃了。
可元春距离最近,她看得分明,赵柽这一脚至阴至邪至强、奇诡刁钻,阴邪至极,杀性无比,甚至压服刀兵。
这是什么脚,居然这么厉害,这么霸道,这么强势?
元春脸色一阵苍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神慌乱地看向那边元极。
元极受伤,伤得很重,半伏于地,转脸瞅着赵柽,满是震悚呆惊。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不停地响着,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是不是认为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赵柽背负双手,嘴角一抹讥诮,缓缓向前走去,杀人哪里好过诛心。
元极虽然受伤有些重,却绝非动不了,他是宗师,即便只剩一根手指活动,那也可以攻击!
只见黑影一闪,他于地上飞起,手中多了两把匕首,再次冲向赵柽。
“哐啷啷”,“噗嗤”,“轰”!
赵柽腿下弧光勾起,那腿脚用出,匕首立刻被踢的不知去向,元极再被踹了出去,这次却是撞上了后方牢门木栅,猛一张嘴,鲜血喷吐而出。
“元十三,本王打你非但不用兵器,甚至都不须出手!”赵柽负袖前行,脸上一副亵慢神色:“本王只须腿脚就能将你打得倒地不起,就能杀你,你居然还想和本王比试?谁给你吃的熊心豹子胆?胆大包天,不自量力!你不是还会那金色小箭吗,怎么还不使出给本王瞧瞧!”
元春在牢中再次后退了一步,外面元家三人也都是脸上惊惧难掩。
元极可是宗师啊,是武艺宗师,天下宗师又有几人,怎么竟然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什么厉害的手段全都无用?对方只是用一脚就直接破了所有本领,然后打得他吐血重伤?
一名宗师都被打成这样,那这赵柽又有多厉害,又是什么境界?
元家的几人全都傻了,全都呆了,巨大的震撼冲击下他们的脑中思绪似乎都停止,眼前的情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就在此刻,那躺在牢栅旁的元极忽然再次纵身,这一回他的身形仿佛一支笔直的羽箭,他的手中有一道金光射出,齐奔赵柽而去。
赵柽肩头微动,腿下袍色白光化弧而出,元极射出的金光竟被直接踢到天上,他另外一脚则将元极第三次踹了出去。
随后赵柽伸出两指往上方一夹,一枚金色箭头落入指间,他冷笑道:“隔空相思矢也不过如此!”
元极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呕着鲜血,他面如死灰,挣扎着扭头看赵柽:“你……你用的是什么脚法?”
赵柽瞅向他,淡淡一笑:“天残脚!”
黄裳的北斗六道经里所记武艺,有两门最为霸道,一门是这天残脚,另外一门叫做地阴爪。
“天……天残脚?”元极呓语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明悟,随后脑袋一垂,昏死了过去。
赵柽瞧了他几息,确认无伪,这才对后面吩咐道:“来人,将这元十三绑去牢中!”
立刻过来人依令而行,赵柽则转过身,向着元春所在的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