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跟他相识一场,他怎么说到我死的时候,一丝表情都没有。
“舍得”
他说这两个字时,嘴角不自觉勾起。
我觉得他是在嘲笑我。
嘲笑我不自量力,妄想得到他的垂怜。
算了,被扎心了。
不想跟他聊天了。
我转身回了那间不挡风不遮雨的破屋子。
借着外面月色,我稍微收拾了下。
因为没有被褥,我只好裹着羽绒服在吱呀作响的木头床上坐到了天亮。
天色微明时。
我奶背着一个大包袱敲响了我这破屋的房门。
“奶,你怎么来了?”
我揉着发锈的眼睛,哈欠一个接一个。
“阴王给我托梦了,你这孩子也是,自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还要麻烦阴王大人。”
奶奶责备得横了我一眼。
挤开挡门口的我,进去帮我铺床。
我嘿嘿一笑,想不到他还挺细心的。
“奶,我手机没电了,再说,我供奉他,他帮我点小忙不应该吗?”
我说得理所当然。
我奶却听不下去了,又瞪了我一眼,“赶紧把你那理所当然的想法收起来,阴王大人是神明,你不要总是大事小事打扰他。”
“知道了”
我不以为意。
说实话,跟阴王在一起时我真没当他是神明,就把他当朋友处了。
只有他生气时,我才感觉会意识到他的身份,不过我也有办法哄好他。
他这人看着高冷对世间万物淡漠又无情,实则他心软得很。
不然,我哪能活到现在。
“最近,冥府阴王庙又要招庙祝了,你参加吧竞选吧!”
啊?
我懵了一瞬。
只听我奶继续说,“阴王大人的庙里面已经有百年没有庙祝了,每年海选的庙祝他老人家都不满意,现在既然阴王大人跟着你,奶觉得你机会很大。”
“不是,奶,你真打算让我做神婆啊?”
我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小小年纪,人生还没开始,就要进山伺候神明,我不得憋屈死啊!
不行,不行。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想做庙祝。
“谁告诉你庙祝是神婆”我奶嗔我一眼,“庙祝可不是神婆,是管理庙宇香火,打扫卫生,为神明做些传达之类的事。”
“那有工资吗?”
不能让我白干活吧?
我奶恨铁不成钢地拧了我一把,疼得我直抽冷气,“奶,你可真舍得下手,我可是咱盛家的独苗苗啊!”
手臂都被拧青了。
“神明跟前,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能不敬神明,什么钱不钱的,就是庙里收了香火钱那也要用在修缮庙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