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江槐克制住内心的鄙夷,语气中不可避免的带着些讽刺的意味。
“我知道我的话听上去像杀人犯的临死前的自我辩解,”老太婆伸出干枯弯曲的手指着江槐,“在数千次的推演中,我看到了所有人的未来,但是唯独没有遇见你的未来,你是隐藏在迷雾的恶鬼,或许恶鬼才能对抗恶鬼。”
“……”
江槐想起裴云依为自己占卜得到的一正一逆两张恶魔,和这个老太婆刚刚的说话太过于巧合了吧,“以恶鬼对抗恶鬼?”
“你刚刚说那孩子的诞生是人为操纵的?谁?或者说你觉得是谁?”江槐问。
“灵师会。”老太婆的目光越过江槐,看向阴沉沉地门外,突然间一阵冷风灌入祠堂,她像是收到某种刺激一般剧烈的颤抖起来。
“灵师会的谁? ”江槐追问着。
“我看不清,我看不清,那人脸上总是漂浮着一层迷雾,他就像一只恶鬼。”老太婆像受了刺激一般颤抖着,浑浊的眼珠在眼眶中来回转动。
“哎,”江槐回过头看向矗立在门边的人影,无言地摇头,这一刻他迷茫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婆到底是恶人还是好人,程序正义和目的正义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正义?
一路上心头憋着的怒火,消散了大半,余青川能不能回答他的问题,或者苍老师他能回答自己的问题么?
余青川的剪影靠在祠堂的破败的门口,一缕青烟从他嘴里飘出来。
江槐好像明白了什么,余青川是故意让他一个人进来的。
“还有么?”江槐颓唐地坐在门槛上,被岁月踩踏得光滑无比的石门槛温润如玉。
“有就是有点潮。”余青川点燃一支递给江槐。
烟丝打湿之后,不容易点燃,江槐用力吸了几口,肺部像是燃烧一般。
“咳咳咳!”江槐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止不住的流,“真呛人啊!”
“善后组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那老太婆剩下的年岁应该是在精神病院度过了。”余青川将烟蒂熄灭,仔细端详着江槐的脸。
“她杀死了自己的孙子、女儿,还有医生护士,牺牲族人的灵魂只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末日的预言。”江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向余青川倾诉。
“你说正义到底是什么?”江槐最后看向余青川,他希望余青川能够解释他心头的疑惑,为什么现实不能像电影小说一样,坏人就单纯无脑的坏。
“你记住,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我看到的世界和你看到的世界并不一样,这个答案我给不了你。”余青川走到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