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是她连累了他,若不是因为她,裴云彻不会沦落至此,遭此一劫。
裴云重重摇头,哽咽道:“干嘛要说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
他才不要听纳兰镜闻说对不起。
纳兰镜闻想要帮他擦眼泪,可双手无法动弹,只能费力地挪动身体,用自己的脸去替他擦掉眼泪。
“辛苦了。”
裴云彻抱紧她,带着哭腔的呢喃落在耳畔。
“不苦。”
“等不到你才苦。”
这些日子他想了许多,若是纳兰镜闻当真挺不过去,自己该怎么办?
可每当想到这,心口便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如同无数根针扎进他的心脏,光是想象便让他痛不欲生。
他无法想象没有纳兰镜闻的日子,这让他如行尸走肉般有何区别?
他做不到。
所以啊,纳兰镜闻一定要活着才可以,她活着,他才能活着。
裴云彻贪恋地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一直以来悬空的心脏终于落到实处,不由自主地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纳兰镜闻沉默地靠在他怀中,很安静,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裴云彻觉得怎么都抱不够,想要这就要到地老天荒,可垂眸触及纳兰镜闻苍白如纸的脸色,不得不将人放开,小心翼翼地让人靠着,自己则生火开始熬粥。
纳兰镜闻原本有些疑惑的神色在他无比熟练的动作下逐渐变得错愕,但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如今学会了伺候人。
她眼眶发热酸胀,喉间好似堵了什么。
裴云彻感受到她的视线,抬头朝她露出个笑,是这么多日以来真心实意的笑。
“我没有骗你,我学会了做饭,我是不是很厉害?”
纳兰镜闻也扯出一个笑,“嗯,很厉害。”
裴云彻没听出她声音中的不对,因为她的夸奖,眼底的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