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落下,四周静谧无声。
纳兰镜闻沉默了许久,裴云彻抱着她的双臂在不停地颤抖,他在紧张,在害怕,那么直白地将自己全部的爱意倾泻而出,如烈火炙烤,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那裴将军呢?”
裴云彻倏地僵住。
纳兰镜闻又问了一句,声音轻极了。
“那裴将军怎么办?”
今日依旧艳阳高照,是个极好的日子,可不知为何,实在有些刺眼。
裴云彻不知该如何反应,纳兰镜闻的话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他慌乱地垂下眼,试图掩盖眼底的无措,可晶莹的泪水瞬间从眼尾滑落,将他所有的无措与痛苦暴露。
他颤着声,崩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舍不下你,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你去死吗?”
“纳兰镜闻,你怎么那么残忍?!”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两方他都舍不下,这世上为何就没有两全之法?!
裴云彻的泪水像是一根根针,扎在纳兰镜闻的皮肉之上,又刺入骨头缝中,让她无法忽视他的痛苦。
可如今已走到末路,再无他法。
“我们会再见的,裴云彻。”
“如何再见?你踏入轮回后,我又如何能找到你?”
“纳兰镜闻,就算你是神,我也舍不得看你死在我面前。”
纳兰镜闻摇头,稍稍侧头,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间,苦涩地笑了笑。
“那你就把我丢在这里离开,这样我就不会死在你面前了。”
一点也不好笑。
这件事情无解,两人争论无果,裴云彻不愿再提及此事,或者说是刻意回避,之后每日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像是生怕她消失了一般。
纳兰镜闻原本也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可偏生这人迹罕至之地,来了故人。
这个破败的茅草屋被裴云彻收拾了一番,变得干净整洁,倒真的有些家的意味,也不知他去哪搞了个躺椅,又在上面铺了块毯子,将躺椅放在院中,纳兰镜闻就常常被裴云彻抱着,躺在上面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