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礼很礼貌的将人迎进去,端糕点奉茶,但紧随其来的却依然是一句:“若是大人是想问陵游身上发生的事,属下实在无可奉告。”
繁宁冷淡的扫了他一眼,郁礼没受影响,继续说:“那是先夫人给属下留下的东西,不见到陵游本尊,便是属下自己用尽了办法,也是无法打通关窍的。”
郁礼在对面坐下,语气也有些无奈,“那小东西霸道得很,穿过令牌就不见了,至于陵游看见了什么……这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是一件注定消亡的预言也说不定?”
“他那时的样子可是很吓人呢,像是曾经笃定的一切都被残忍打碎了一样,就算再不情愿也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拼尽全力也到不了想要的终点——那或许就是答案。”
郁礼笑了一下,雪色的眸子沾染了屋里的昏暗,也变得诡谲起来。
“命运?”听到这个词的繁宁只是嗤笑,勾着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忽而抬起目光,看向了坐在对面悠然品茶的人,“上一个在我面前提这个词的,坟头草都已经没过人身了。”
如果命运真的就是定死了,无从更改的东西,那她就应该死在实验台上,被那些肮脏的欲望瓜分殆尽。
可是她没有,因此——存在就已经是辩驳的答案。
郁礼凝视着这个和初见时完全不相像的女人,良久,他像是喝了一杯不适口却又实在珍贵的茶,视线不自觉地移开,声音也沉了下去。
“前任魔尊也是这样说的,留下一块令牌和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东西,最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尸身都保不全。”
郁礼漫不经心的反问:“您知道,我在看见陵游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时,我想了些什么吗?”
“我在想,命运实在是件躲避不开的东西,”他幽幽的,近乎于喃喃自语,“就算那块令牌被我交给了魔尊,就算我将这东西藏起来,从不叫人看见……他也依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想说这就是命运决定的结果,”繁宁讥笑,手中的茶盏稳稳落在桌面上,“那命运可真是一个过分的棋手。”
一点余地都不想留下的话……
“不公平的棋局,是会被坏脾气的恶人掀翻的。”
话音落下,繁宁没有继续和人聊天的兴致,转身就走了。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的人,”郁礼看了那个背影许久,等到一点都看不见了,才忽然笑了起来,嘴上轻声道:“出现在命运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