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爷爷轻喝一声,他用食指、中指、无名指搭在王大勋的手腕上,闭目凝神,仿佛在聆听王大勋身体深处的细微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病房里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和偶尔的鸟鸣。
霍爷爷的眉头微微蹙起,又慢慢舒展,他的手指轻轻挪动,变换着位置,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
王西平和刘亦妃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霍爷爷的诊断。
霍爷爷松开手,睁开眼,“人老机器坏,免不了的,我开个药方,调理一段时间!”
“我还有多久时间?”
“不知道!”
“你不是号称铁口神算吗?你不知道?”
“那是江湖混饭吃的讲法,我要是知道你的寿数,那我不成神仙啦?”
王大勋笑笑不说话,他的身体如何,他自己知道时日无多,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不过就是拖多一段时间而已。
“去南方休养一段时间吧”,霍爷爷建议道:“南方的天气暖和,你这身子骨扛不住燕京的冷!”
王西平在旁边劝王大勋,“爷爷,你就听霍老的话,去广信省过冬吧!”
“我去做什么,给别人添麻烦啊!”
“怎么会添麻烦呢,咱们自己去,不告诉别人!”
“你以为不说就没事,我一动,很多人跟着动,这还是添麻烦。”
“......”
王西平看向霍爷爷,希望他来劝劝王大勋。
霍爷爷笑了笑,“王大哥,别想得太复杂,都到这岁数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麻不麻烦,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咳、咳”,王大勋轻轻咳嗽几声,声音沙哑而低沉,“谈什么无愧,我们活下来的,是躺在别人功劳簿上享受,始终有愧啊!”
“你需要时间,去南方好一些!”
“能有多少时间?”
“能安排一些是一些,燕京冷啊!”
“......”
王大勋沉默半晌,指着窗户下的书桌,吩咐王西平,“西平,把左边抽屉的一个木盒拿给我!”
王西平拿出来一个小木盒,这木盒像是首饰盒,精致小巧,长不过盈尺,宽仅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