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白雾终于渐渐散去，视线也逐渐恢复清明，黄泉低头一看，已然是来到了湖的对岸。

并没有脑补中的那么夸张，就是普通的小山，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一片荒凉的空地，地面上杂草丛生，再远点隐约可见一片茂密的树林。

“什么也没有嘛。”

莉莉薇从黄泉身上下来，喃喃自语道，朝着前方走去不能白忙一趟。

“先别着急，我们四处找找看。”

黄泉说着便跟了上去，沿着湖边行走，约莫几分钟过后，莉莉薇突然惊呼一声：

“黄泉姐姐，你看那里！”

黄泉顺着莉莉薇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灰白色的建筑群，在逐渐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片人造墓地，墓碑不规则地排列着，刻有一个个陌生的名字，仔细一数，共计三十一个。

黄泉眉头皱起，快步走到墓碑前，一眼扫过去，其中能看见罗大山和淼生的名字，至于其他人，她不认识，但大概率就是困在水镜世界的云骑军。

一切，似乎串联了起来？

“军忠诚，他不会是意识到自己的真实状况了吧？”

莉莉薇低头摸着下巴思考，回忆起梦境中军忠诚的疯言疯语，恍然大悟。

「哈哈哈，你们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活着出去？放屁，所有人早就死啦！」

无论经受多少次失败，他都能快速恢复状态，因为军忠诚知道自己的底牌，保留记忆无限轮回，只要量变引起质变，他就能做到所谓的完美结局。

但是，倘若这一切根本没有意义呢？

自己，还有其他人，早就死了，本质上只不过是一团水。

以往最多只是被折磨到精神崩溃，但在梦境里的第五天，罗大山看见的，是一具行尸走肉，是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军忠诚。

那么，是什么又使他重新振作了起来，会议室里突然出现的“军忠诚”又是谁？

或许在这里能找到答案吧，因为黄泉快速过了墓地里的三十一个墓碑，其中少了的人，正是军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