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将军可以为战争的胜利而高兴,但作为三军主帅的他却不能被短暂的胜利而冲昏头脑,他放过慕容隼让其带话给慕容灼灼看似是在羞辱慕容灼灼,但指望一番羞辱就让慕容灼灼调转枪头也有些太看不起慕容灼灼了,宁延的真正目的是让慕容灼灼知道他宁延的定州军才是北蛮最大的敌人,而能让慕容灼灼下决心的人最合适的就是慕容隼。
慕容隼是锡林节度使,也是慕容灼灼的同宗兄长,同时也是和董长陵甚至呼延山石都能说上话的人,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慕容灼灼不会不认真考虑,为此他不惜告诉慕容隼左丘原一战,他们只派出了两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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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多久,慕容灼灼就会带着麾下大军直冲他们而来,接连几次战斗后,定州军损失不在少数,到时候他们该如何应对慕容灼灼的大军呢?想到这里,宁延就有些发愁。
正在宁延望月深思之时,换了一身干净长衫的陈令枢端着一壶酒来到宁延身边,晚上的风有些刺骨,陈令枢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这一喷嚏打的宁延不由得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给自己出此阳谋的军师,沉声笑道,“先生这是来找我喝酒来了?”
“那你宁公子肯不肯赏这个脸呢?”陈令枢将酒壶放在城垛上,站在宁延身边,自顾自的往酒杯里添酒。
宁延摇头轻笑,“你这酒都摆上了,我岂有拒绝之理啊?”
对月把酒,满饮下肚,陈令枢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按照飞鸿情报分析,最多十日,慕容灼灼的前锋军团就会出现在左丘原,人数不在十万之下,并且里面还有一万铁勒屠,再加上后续军队,一旦开战,慕容灼灼能投入战场的人数不在四十万之下啊。”
陈令枢一语道破宁延的担忧,宁延听后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一杯酒就往肚子里灌去,“陈先生,如今祸水东引的目的已达到,敢问接下来我定州军何去何从?是在锡林勒格和慕容灼灼决一死战,还是撤回定州?”
“撤回定州是上上之选,可如此的话,就没有了将慕容灼灼东引的意义,无非是耽搁几天他们攻打项州的时间罢了,而这也不是公子的本意吧!”陈令枢握着酒杯沉声说道。
宁延看着陈令枢,一脸玩味的说道,“上一个能这么猜出我心思的还是徐小子;陈先生您就别和我兜圈子了,有话直说吧。”
陈令枢放下酒杯,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四十万北蛮军,单靠我们定州军别说取胜,就算打个平手都难,在绝对的军事实力面前,任何计策都起不了作用;但只要有人能在此刻对我定州军施以援手,那就还有胜算。”
宁延苦笑道,“如今大奉除了项州军谁还肯对我定州军施以援手?总不能指望那朝廷吧,他们不在背后害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陈令枢捋了捋胡须,轻声笑道,“公子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何人?”
“北地军上将军,齐溪!”
“齐溪!”宁延猛然惊醒,是啊!他怎么没想到齐溪呢?“齐将军镇守一方,一心为民,若真能与我们一心抗敌,倒也是个得力帮手。”
“唯一要提防的就是朝廷兵部的介入,北地军说到底是归兵部节制,一旦朝廷得知我们与北地军联手,势必会在这里做文章,虽不至于坑害齐溪将军,但绊子肯定不会少使。”陈令枢缓缓说道。
宁延在旁感慨道,“是啊,现在谁会我们宁家交好,谁就是众矢之的,不过只要我们开口,齐将军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值得一试!”陈令枢颔首说道。
宁延举起酒杯,冲着陈令枢笑道,“听君一言,醍醐灌顶啊!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