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苟洪怒目圆睁,抬脚猛力一踹,那张精美的雕花木椅瞬间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与此同时,他的衣襟也因这剧烈的动作而敞开大半,结实有力、如虬龙般盘结的胸肌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此刻,苟洪的右手紧紧握着托盘里的茶盏,五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关节处甚至传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咯咯声。就在这时,一名小将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房间,一头撞在了高高的门槛之上,狼狈不堪。
苟洪见状,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蹿到了头顶,他那双浓密的眉毛如同倒立一般竖起,张开嘴巴就要厉声呵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床边伸出的半截如玉般洁白的手臂。顺着手臂望去,一个女子正蜷缩在床上,慌乱地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面容。她那如雪般白皙的肩头,清晰可见苟洪刚才激情啃咬留下的深深齿痕。
"混账东西!" 苟洪怒不可遏,顺手抄起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朝着门框砸去。只听"哗啦"一声脆响,茶盏瞬间四分五裂,里面滚烫的茶水混合着尚未泡开的松针,如雨点般簌簌落下,尽数洒在了那名小将的身上。
这名跟随苟洪多年的亲兵,面对如此暴怒的将军竟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反而梗着脖子,迅速凑近苟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苟洪原本撑在床边的手背上,青筋猛然跳动起来,仿佛一条条青色小蛇在皮肤下肆意游走。而他那染着鲜红印记的腮帮子,则不由自主地扭曲成一种极为古怪的模样。
"当真是那鼠贼?" 苟洪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邪笑。
当两名身材魁梧、全副武装的城卫军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偏室时,他们手中拖着一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的破布。那团破布被随意地扔在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苟洪站在一旁,斜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和厌恶的神情。他顺手拿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挑起了那团破布上结缕板结的乱发。随着他的动作,火光映照出一张半隐半现的脸庞,上面糊满了泥浆和血迹,让人难以分辨其原本的模样。
苟洪鼻腔里溢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仿佛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相看。他抬起穿着黑色皮靴的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对方蜷缩起来的指节上,并冷冷地下达命令:“来人啊,给我把这汪蛮头好好清洗一番!”
话音刚落,四名士兵迅速拎起装满井水的木桶,毫不犹豫地朝着地上的人泼去。寒冷刺骨的井水夹杂着细碎的冰块,如暴雨般倾盆而下,瞬间将汪叨单薄的身躯淹没其中。他的身体在绑绳的束缚下无法动弹,只能紧绷成一张弓弦,忍受着冰水的冲击。
苟洪则饶有兴致地俯下身,仔细端详着那张在经过冲洗后逐渐显露出真容的面庞。只见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毫无血色,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苟洪突然爆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笑声回荡在整个偏室之中,震得房梁上堆积已久的灰尘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他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掐住汪叨的下巴,强行将对方的头仰起,让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苟洪的大拇指重重地擦过汪叨那已经被冻得发紫的嘴唇,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想当年,这汪蛮头可是何等的硬气,怎么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紧接着猛地一甩手,将汪叨狠狠地掼回到那片血水横流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