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只是嘿嘿傻笑,什么也不说。
虽然家道中落,但是各种大场合沈愈早前经历了太多,早已是心静如水。
并且沈愈也不傻,这时候要是说些什么对顾青青只是兄妹之情之类的话,估计顾老得抡起拐杖抽他。
“仇英送给文徵明的印匣到是有些意思。”
顾老将紫檀印匣轻轻拿起细细把玩了一会,突然赞了一句。
“众所周知仇英家境贫寒,却是天资聪颖,少年时精漆工彩绘,因为绘得好,哪家人家修建新屋,都会请他去给房子彩绘栋梁。
“后来巧合之下认识了文徵明才算咸鱼翻身……
顾青青这时插了一句:“爷爷,我记得您说过仇英少年时家里穷的厉害,而文征明则是完全相反,乃是官宦人家出身。
“文徵明书法追随明代大家吴宽。
“绘画则是师从大师沈周。
“其父文宗儒,成化八年进士,做过两任知县以及太仆寺丞,后来因病告归,病好后又做过一任知府。
“这样说来,文徵明就算说不上是世家公子,大家公子是肯定的,怎么跟个穷小子认识并成为朋友的?”
顾老微笑道,“他俩怎么认识的,这就没有详细的记载了,有的说仇英是在街头作画时遇见的文征明,让文征明起了爱才之心。
“有说是在古玩店里认识的。
“也有说是寺庙避雨认识的。
“但有一点,仇英认识文徵明时,文徵明已是誉满江南的大文人,大画家,对仇英的恩情是很大的。”
沈愈这时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朝顾老问了一句,“顾老,我有一个疑问,仇英会做木工吗?并且称文徵明为师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啊?”
顾老知道沈愈是什么意思,他拄着拐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先是在雅间内转了一圈,这才轻轻笑了笑,“仇英虽然是漆匠,用现在装修分工来说叫作漆工。
“但漆工归漆工,漆工会点木匠活也不足为奇吗。
“其实吧,这个印匣是不是仇英亲手做的并不重要,是不是送给文徵明的也不重要,只要它是明代的紫檀印匣,它就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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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的话对沈愈犹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醒悟过来。
是啊,管它是不是仇英送给文徵明的,只要这个印匣断代为明代没有错误,紫檀木材质也没有错误,那它就值钱,还值很多的钱。
这时,沈愈耳边又响起了顾老苍劲而又浑厚的声音,“仇英因为少年家境贫寒,所以少年时少读书,史料甚至有说仇英识不得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