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侧眼瞥向太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让太子出去的。
萧衍不敢轻易离开,他害怕酥绵又要做什么挖心的事情。
酥绵转头看向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萧衍回答。
酥绵轻轻抚着自己的心:“你不需要它?”
“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你。”
酥绵点点头,然后说:“那……我会考虑你说的事情。”
萧衍眼底忽然发出光芒,他激动的点点头。
“好!我等这一天,真的等太久了。”萧衍努力压制着哽咽,不让自己一向冷漠的形象在太医面前崩塌。
酥绵说愿意考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轻易寻死,说什么可笑的南燕至宝在她心里这种事情,但萧衍还很不放心,把她房间里所有可能刺破心脏的东西全都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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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绵皱着眉头看他和太医忙忙乱乱的拿东西,房间里的长颈花瓶都不放过。
一国太子在她面前没有任何架子,也不自称“孤”,最后还有些滑稽地抱着一堆东西离开。
等房间内只剩酥绵一人,酥绵才缓缓坐在铜镜前,她低头解开自己白色衣衫,露出一条浅短的伤痕。
她轻轻挪动铜镜的位置,直到铜镜准确地照在她心口,她才抬眼看向铜镜,处理伤口。
这对她来说只是小伤,撒上止血药膏,她又自己给自己简单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铜镜中照映着她纤瘦的锁骨,带着一点下颚,修长的脖子完美的展现在铜镜中,她静静回想着从再次见到萧衍,直至现在他们说过的所有话,发生的所有事。
很明显,她的记忆是有偏差的。
在见到萧衍之前,她只记得自己是从小被抛弃,没有情绪,是令人厌恶的存在,只有公主……和那个小宫女愿意亲近她。
她也记得萧衍,记得他的所有。
记得萧衍与公主青梅竹马,却忘了自己。
见到萧衍之后,她又想起那时的心动,想到和萧衍一起饮酒的画面,那画面里她很喜悦。
她甚至现在都还能感受到那时喝入口的酒香,吹过脸颊的微风。
难道公主知道自己和萧衍的情义,才给她一个活着的理由,找到萧衍吗?
可为什么,自己会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