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
许是他不久前被小珊瑚咬了一口,本就如白瓷般精致的脸蛋更显苍白,但此时面颊上却升起一抹红晕,娇美得很。
酥绵笑着坐回曹元洲身侧,仰头看着谭川,她说:“你既然能看穿我,却看不懂你的亲弟弟吗?”
“嗯?”谭川略微皱眉:“酥绵姑娘是什么意思。”
酥绵去曹元洲手里的盘中插出一块西瓜放在嘴里,然后说:“你们真的认为,没有我们帮助,谭兴就一定会死在考核中吗?”
“你说什么?”谭川露出一抹错愕,他甚至回想了一遍谭兴这个人,都不觉得他能在考核中活下来。
“姑娘是觉得,不用我们任何人出手,谭兴也能自己通过考核?”
“对。”酥绵打趣着说:“毕竟他可是怀着深仇大恨,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杀我为兄报仇呢。”
谭川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此事是我不对,酥绵姑娘若是心底有气,可以撒在我身上。”
酥绵细眉上挑,摆了摆手:“罢了,你也是想保命,没什么不对的。不过看来也有你看不透的事情,这叫什么……关心则乱?”
谭川也怀疑起来,毕竟酥绵说得实在自信:“难道小弟真有什么我都不知道的本事?”
“在我第一次见到把自己打扮成女孩子的谭兴时,我就知道他是个聪明的。”酥绵解释说。
“包括在我和方子琪的对话里,猜到我是幽谷杀手,利用灯下黑的原理躲在客栈杂货间想伺机逃跑,如果这些都不算什么。”
酥绵抬眼看着谭川说:“如果我没猜错,他是从你的竹林里跑出来的吧?你没有与他相认,他依旧要为你报仇,就一个人偷了解药,穿越毒雾,躲过所有千丝堂探子无声无息地进入蛇院还活了下来。”
“这么快了解幽谷的地形和规则,还能把自己隐藏得无影无踪,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在那些地影当中,更不会有人能比得过他。”
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们一直觉得谭兴只是一个会哭闹耍赖的孩子,却忽略了这些很明显的地方。
是他们先入为主对谭兴下了判断,往后无论谭兴做什么,他们都会觉得,谭兴一定会死在考核当中。
谭川双手抬起交叠在身前,对着酥绵俯身行礼:“在下受教了。”
谭川重新戴好面具,和谷主告别后,又看了酥绵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告别的话,带着冷代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