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
子兰将酥绵的衣袖掀开,整个手臂上已经被包了厚厚一层棉布,有些地方还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这么多年,从黎璎病重开始,你就总会拿出一些秘药来给她吃,那药也的确延长了她一年寿命。”
“之后,你就开始定期给碧芜、方子琪、应明哲还有我吃那所谓的秘药。”
“你的血液特殊,的确没什么血腥气,混合着其他味道,难以被发觉。”
“可我是你的枕边人啊,你身上有伤,怎么能瞒我?”
“之前只是指尖有血点,可在方子琪离世之后,你便割腕取血。”
子兰转眸看着床边的药碗:“这一碗药,你又割了多少血给我,药再苦,也不如你的血苦。”
酥绵低下头,忍着喉咙的酸疼说:“这些血对我来说微不足道,它却是对你最好的药。”
子兰哭着问道:“可就算你放干一身血液,又留住了谁?”
他轻轻将酥绵的衣袖放下,抬起眸子说:“我也很想再多陪你一段时日,可你应该也知道,拦不住了,你如此取血,不过自欺欺人,不如就这样放我走吧。”
“我这一世遇见你,相伴一生,死前有你相陪,已经很知足了。”
酥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走出殿外,在风雪中站了许久。
但从那天开始,她便吩咐不必给帝夫送药了。
他们还是如往日一样,相拥而眠,直到天明一起梳洗,用膳。
只是子兰愈发贪睡,每日只有不到一个时辰能下地行走,其他时间都在睡着。
突然有一天,他好似来了精神,给酥绵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花雕醉鸡腿、红烧蹄髈、松鼠鳜鱼、清蒸螃蟹,雪花酥……
还摆上他亲手酿的冷梅酒,与酥绵说说笑笑,畅饮了一番。
他喝醉了,躺在榻上昏昏欲睡,酥绵一直拉着他不让他睡。
子兰笑着看向酥绵,露出浅浅笑颜。
“姑娘好美,敢问姑娘家在何处,可有婚配?”
“谭某想……上门提亲。”
酥绵拉着他的手,柔声回应:“我夫子兰,你这个谭某啊,没机会喽。”
“子……兰?子兰……”
子兰勾起惨白的唇:“我就是子兰,你是我夫人。”
他的目光悠悠,看着酥绵笑着的脸突然哭了起来。
他艰难地起身抱住酥绵:“绵绵…我的绵绵……”
酥绵拍着他的背:“我在呢,在呢。”
子兰却哭得更厉害:“绵绵,我还是没能救得了你,你好痛,我也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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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绵也抱着他说:“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