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鸢轻轻将内力珠放回供台,转头对燕皇欲言又止。
“儿臣……不知该从何说起,那是一场好长的梦。”
燕皇却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那瞬间流鸢便感觉有一颗泪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父皇,竟然哭了。
哪怕是当年南燕覆灭,他带着全族赴死,都是轻松淡然。
“那日你突然跑来找你母后大哭,朕就觉得奇怪。”
“结果当天晚上,朕就发现这颗内力珠竟然变红了。”
“不是空桑氏的血,染不红那颗内力珠,而能让内力珠红到透明发亮的,就只能证明,它已经在始祖后人的身体里溶解又再次凝聚过。”
燕皇抚摸着流鸢的脑袋说:“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
因为燕皇的眼泪,流鸢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她抱紧燕皇,不断抽泣。
“父皇,那梦好可怕,南燕没了,空桑氏也没了,只剩我一个人二十二年不敢归家。”
燕皇闻言更加心痛,他知道该如何使用内力珠,也知道想拥有强大内力要经历什么,更知道《百鸟朝凤》要达成最后一式会付出什么。
这可是他最优秀,最疼爱的女儿啊。
燕皇将流鸢扶到床边坐下,自己则坐在暗室中间桌子旁泡茶。
他给流鸢递了一杯热茶润喉,才低声道:“最近各国异动频繁,却又隐约都和你有关系,父皇不知道鸢儿在做什么,但如果你需要父皇帮忙,尽管开口。”
流鸢抿了一口热茶红着眼睛看向燕皇:“谢谢父皇。”
燕皇内疚地说:“是父皇没用,才让你受如此大苦。”
“近几年你在民间声望越来越高,你的能力也有目共睹,朕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燕皇看向流鸢,他说:“看见如今的你,朕想……或许将来朕真的那样做了。”
“可现在……”燕皇语重心长地说:“朕却想问问鸢儿,还想要至尊的权利,凌驾于众生之上吗?”
流鸢微愣,喝下手中热茶,久久不能回应。
燕皇也不着急催促,只耐心地等着她思考。
许久后,流鸢抬眸看向燕皇,眼中光彩照人。
她说:“父皇,重来一世,该在儿臣手里的东西,就还得在儿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