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刑场外围里三层外三层早已围满了人。

刑场内,数百名暴徒背缚双手,集体跪在地上。

刑场外一侧,几队荷枪实弹的近卫军矗立不动,随时等候军令下达。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慕长歌双肩被打上铜钉,气海被封印。

此刻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惊恐的目光不停在场上转悠。

不远处,赵元礼、梁有信,以及曾谦也是满脸麻木,眼神中依然透着一丝疑惑。

可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会落得这么一个结局吧?

刑场外的民众议论纷纷,不少遭受民乱波及的商贩、居民都是对这些人即将到来的下场拍手称快。

咣——

一声铜锣回响,沈浪缓步走到了主刑台上。

魏东海和杨雄也是紧随其后。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以沈浪居中,一起坐到位置上。

“冤枉啊大人,我们真的冤枉啊~”

“大人,求您开恩啊,我还小,不懂事啊~”

“大人开恩,开恩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

沈浪一出现,刑场顿时哀嚎一片。

就连最靠近刑台的曾谦,也开始努力讨好沈浪。

“沈浪,我知道你想当大楚帝婿,这样吧,你放我走,我一定让你当上帝婿,怎么样?”

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极了一条狗。

“哼。”

可沈浪现在对这种傻缺,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冷哼一声甚至有意避开了两步。

“听说愚蠢会传染,我可不想因为这群傻必变得跟个白痴一样。”

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干出如此作死的事,可曾谦这活人的下限,实在是太让沈浪无语了。

整个过程仿佛就是一群人吃饭时喝高了,然后一拍脑门想出唱这么一台掉脑袋的戏。

更别说,女帝早已想等你们自己暴露,这样可以找借口除掉你们。

杨雄也厌恶地看了曾谦几人一眼,随后追上沈浪说道:“都到了这时候,还说这种鬼都不信的话,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沈大人,还是赶紧用刑吧,大楚律法处刑犯人时间不过是个纸面形式而已,差不多得了。”

沈浪坐到主刑台前,双手一摊桌面:“话可不能这么说,律法就是律法,哪怕它再不公正,也必须在修正前严格遵守,

尤其是我等朝廷命官,更是要以身作则,不能用一句差不多得了就搪塞过去,这是对法律不公,更是在藐视陛下的皇权。”

另一边的魏东海闻言,立马拍起马屁:“沈大人对大楚对陛下真可谓是忠心耿耿,当真是我辈官场之表率也,

下官以为,朝廷上下当以沈大人为榜样,方能进步方能成长。”

这话说的,沈浪不由喜上眉梢。

他单手枕在一侧脸颊,努力保持镇定,时不时把手势摆成“八”摩擦下巴上唇,为的是不让自己笑出来。

阿谀奉承固然是糟粕,但偶尔听听也能让人心情愉悦,更何况,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两位大人过奖了,沈某何德何能当此百官表率,一切不过为了陛下,为了社稷。”

他恭维了几句后,继续切入正题。

“不过,光这么干坐着等也不是办法,你看现场那么多百姓支持我们,不如趁还有时间,宣读下这些暴徒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