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府
傅禾菀猛地睁开眼,发现她正坐在铜镜前,镜子里是她,却是年轻了许多的她。
她有些恍惚,下意识抓起桌上的簪子轻扎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很疼。
她的夫君同样年轻了许多,此刻身着大红喜袍,满脸不耐地坐在桌前。
“雪娘说她的丫鬟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谁料你竟这般弱不禁风,摔倒了,你额头上的伤,别让祖母和母亲知道,也别惊动府里的大夫。”
“一个小伤,从府外请个好一些的郎中,给你医治几日便能恢复了,等一下的纳妾之礼,你便在屋里歇着吧,省的头上的伤被看到,传出什么闲话。”
傅禾菀依旧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年轻稚嫩的脸庞,她明明记得她已经死了。
她死后魂魄还没消散,眼睁睁看着侯府长辈讨论她有没有资格入祖坟,有的说她贤良恭顺,应当入侯府祖坟,有的说她无后,不该入侯府祖坟。
以至于她的尸体就在后院停放了半月有余,散发着恶臭。
她夫君最爱的小妾雪娘只是闻到这股恶臭干呕了几声,他夫君便偷偷让下人将她丢到后山,一把火烧了。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她的夫君宋淮突然愤怒地拍了下桌子,“我要得到你的保证,保证不将这件事捅到老祖宗那里,你应该知道雪娘是谁的妹妹,她若是受了委屈,我们侯府也要跟着难堪!”
门外小厮轻声催着,“二公子,吉时到了,夫人让您快去门口迎亲。”
宋淮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匆匆出门去了。
开门的间隙,傅禾菀听到了唢呐声。
门口两个丫鬟进来,关上了门。
“主子,这侯府太欺负人了,迎娶您的时候,只有八箱聘礼,可那雪娘不过是一个妾,八抬大轿迎娶,听说下聘那日,聘礼都有十二箱,大厉朝有史以来都没有妾室有这个待遇。”
“您是安远将军的嫡女,她是什么?一个妓子罢了!侯府就是仗着大将军举家迁往北疆,才这般欺负您!”
另一个丫鬟春桃急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