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方才来过了,说雪娘气血亏空,受了累,还受了气!”
侯府竟还请了孙太医过来。
孙太医是太皇太后平日里用的太医,侯府偶尔请来,也只是为了老夫人瞧病的。
这番请过来给雪娘看病,便是侯府做给首辅大人看的。
虽然凌大人不在,可府中动静这般大,他事后也能知晓,明白侯府对雪娘的看重,对他这个首辅大人的看重。
傅禾菀点头,“该补就补,该养就养,身子重要,府中还有人参,等下我让春桃去取,给雪姨娘送过来。”
说完,便要带春桃离开。
这时雪娘忽地起身,踉踉跄跄的下床,便要给傅禾菀下跪,被宋淮眼疾手快拉住,“雪娘?”
“姐姐,都是我错了,能不能宽限我几日,莫要去母亲那边说我的笨处,我才疏学浅,自是没有姐姐聪慧会持家,这两本账簿,我明日,明日一定给姐姐!”
“两本账簿?”宋淮将雪娘搀扶到榻边,走到不远处的桌案前,拿起了厚厚的两本账簿。
宋淮看向了玉儿,“你家主子每日算多久,几时休息?”
玉儿急忙低头一五一十的回道:“我家主子每日只休息三个时辰,其余时候都在算这账簿,手指拨算盘,还碎了一个指甲。”
宋淮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急忙走过去,抓起了雪娘的手,看到了左手手指,有一处指甲上有淤青。
“为何不差人来告诉我?她这般苛待你!”
傅禾菀还在场,宋淮便旁若无人的说这种话,一旁的春桃要辩解,傅禾菀给了她一个眼神。
春桃咬牙,心里为主子委屈。
雪娘抹着泪,“信送不进去,都被姐姐扣下了,姐姐许是好心,想让夫君安心养病吧,可妾身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思念夫君,想着夫君的伤,每每心里疼的睡不着觉!”
宋淮脸色越来越难看,是他误会雪娘了。
这些时日不见她来嘘寒问暖,以为她是被掌家的事儿给绊住了,心中多少有些想冷着雪娘的意思,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傅禾菀从中作梗。
傅禾菀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起桌上盘子里珍贵的果脯,但也只是拿在手中把玩。
“妹妹这话可说的我满肚子都是疑惑,我可从未见到过解语院的人来送过什么信!”
雪娘委屈地掉着泪,“姐姐这般说,是在怀疑我从来没写信?怀疑我对夫君的一腔情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