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禾菀喝了口茶润了润嗓,“雪姨娘说气话便说气话了,为何要让玉儿去我院子里寻短见,这又是何缘故?”
雪娘僵住,“我,我也不知为何会说那番话……”
“侯府地方那么多,为何偏指了我的住处?”
“妾没想过玉儿那丫头真的会寻死,更没想过要害姐姐,许是这几日一直记挂着清辉院,便无心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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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在场有几人信?
傅禾菀笑道:“若是所有姨娘都觉得心中不忿,逼着身边胆小的丫鬟去正室院子里寻短见,那这侯府,可还有规矩可言?”
广平侯夫人听到这里,紧皱了眉心,侯府规矩可不能破。
毕竟她夫君广平侯,可是有六房妾室,虽死了一个他最疼爱的,可这还剩下五个不省心的。
今日若是这般轻拿轻放了,日后人人都效仿,那还得了!
“自寻短见的丫鬟没了,这错谁也怪不着,可往正室院子里指,却是不成体统,不成规矩!”
广平侯夫人崔氏轻轻拍了拍禾菀的手,“禾菀,这事儿受苦了的是你,雪娘终归是你该管束着的,你看该如何罚,便如何罚吧。”
崔氏想的是,雪娘该罚,可这却不能由她来罚,毕竟这凌大人还住在这广平侯府。
傅禾菀颔首,“祖母近日来身体不大好,府中又发生了这等事,雪娘便去抄写佛经去为祖母祈福吧,般若心经一百遍,十日后给祖母送过去。”
“一,一百遍?”雪娘听了这话,手指竟有些抽痛了。
她对上宋淮不悦的神色,只得应了下来,“既是为祖母祈福的事,又能弥补雪娘的过失,雪娘定会好好抄写。”
“对了,这暂代我掌家之事,雪娘可还能做的了?若是做不了,玉姨娘倒是可以……”
雪娘咬牙笑道:“姐姐,妾能做得了。”
这掌家权她好不容易才得了的,怎能让一个背主的贱婢分一杯羹呢?
“好,那雪娘这些日子便劳累着吧!”
傅禾菀说完,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崔氏,“母亲,儿媳有些头痛,便不留在此处用午膳了,先回清辉院了。”
“好,那便赶快回去歇着吧。”
“母亲,我送禾菀回去。”
傅禾菀一听,这太阳穴是真跟着突突跳着疼,“母亲这头难得这么热闹,夫君还是留下陪母亲用膳吧!”
傅禾菀说完,抬起了手,春桃急忙搀着她起来,然后傅禾菀朝着广平侯夫人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出了静宁堂,傅禾菀看了眼外面的轿椅,“你们先回清辉院吧。”
那几个仆从立刻抬着轿椅离开了。
春桃搀着傅禾菀慢慢往回走。
“主子,雪姨娘倒是真敢应下来,又是抄经书又是掌家,她怕是三头六臂都做不出来,到时候,大夫人还是要将掌家权还到您手里。”
傅禾菀笑道:“我倒是希望她能做得到,这掌家权,我并不想要!”
上一世,她为侯府日夜操劳,因此得了病,却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主子,您真想让雪姨娘掌家,可她现在就如此跋扈,若是真掌家了,奴婢担心她更要想些刁钻阴毒的法子来害您!”
“她初入侯府,现在还没有掌家的能力,这劳心劳力的事儿我也不愿做,大夫人也不愿操这份心,这侯府日后如何,还真说不准!”
重要的是,这般忙碌的雪娘,怕是没办法将全部心思放到宋淮身上了。
上一世,雪娘数十年如一日的陪伴着宋淮,二人亲密无间,旁人根本无法
这一世,雪娘先得了这掌家权,心思便会分出许多放到这上头来。
那宋淮那边,自然有人能见缝插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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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禾菀回到了清辉院,刚进院子,就听到一声软糯的呼声,“二嫂,二嫂。”
“七小姐,您当心着些!”
老夫人身边的何妈妈急着在宋婉仪身后跟着。
傅禾菀看到跑到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小姑娘仰着头,漂亮的眼中还蓄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