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淸吟,你看今日之事,怎么处置这小宋氏!”
凌淸吟动了动唇,她并不想罚傅禾菀,她轻声道:“此事,明日儿媳再同母后商议可好?”
傅禾菀心中一阵暖意,这般大错,太后娘娘和祖母还愿意护着她。
她叩首,轻声道:“娘娘,在宫中纵火是大错,但此事并不是因为臣妇那只玄鸟,臣妇方才放飞的那只玄鸟,并未造成宫殿走水!”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到了傅禾菀身上。
“禾菀起来回话!”
“母后,证据确凿,这玄鸟的架子都找到了,她还在狡辩!”昭阳长公主急了。
傅禾菀慢慢站了起来,看向昭阳长公主,“听闻长公主前日,带了一只玄鸟进宫。”
“没错,本宫去了小舅舅别院,瞧见玄鸟,一时觉着有趣,便带回了宫,傅禾菀,你好大的胆子,难道还要攀咬本宫吗?本宫那只玄鸟,可是好好的在本宫殿外的院子里头,本宫现在就差人取来,看你还要怎么来污蔑本宫。”
污蔑公主可是重罪,广平侯夫人白了脸,“公主切莫生气,皆是臣妇这儿媳不知轻重,粗鄙无状!”
昭阳冷哼一声,招来了宫人。
没多时,宫人便抬来了一个玄鸟,这玄鸟摔的模样有些变形,但却没有被火烧着。
“皇祖母,母后,这边是昭阳从小舅舅别院取回来的玄鸟。”
傅禾菀绕着玄鸟走了一圈,也朝着太皇太后和太后跪下,“娘娘,这便是禾菀方才放飞的那只玄鸟,禾菀每做一只玄鸟,便会在竹篾上刻字编号,这只便是首号一,凌大人别院的竹篾,也皆刻了编号。”
昭阳脸色微微一变,她竟没想到,傅禾菀竟然会这般缜密,还在竹篾上做了手脚。
她转眸,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雪娘,挑眉开口道:“皇祖母,母后,当日昭阳从小舅舅别院拿走这只玄鸟之时,雪娘也在场,雪娘瞧见了。”
“雪娘还同儿臣说,玄鸟眼睛处破了一个洞,这可是雪娘先瞧见了的,所以她是能为昭阳作证的,而傅禾菀一介无知妇孺,竟然敢扯谎攀咬于我,视皇族为无物!”
太皇太后又重新坐了回去,揉了揉眉心,“雪娘?便是凌大人的妹妹是吧,出来瞧瞧这玄鸟,看是不是如同昭阳所说那般!”
雪娘这时才敢抬起头,这是她离这些至高无上的贵人最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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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行礼,然后躬身来到了玄鸟前面。
仔细看过之后,她低声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妇在我哥哥别院里看到的,的确是这一只玄鸟,眼睛坏了,当时还同长公主说了。”
其实她根本没看到什么玄鸟的眼睛坏了。
可如今长公主这般说,她只能为长公主作证。
况且,长公主要对付傅禾菀,她怎能不站在长公主这边。
傅禾菀不过区区一个武将之女,还想同皇上的亲姐姐斗?
一是失误让皇宫走水,二来是攀诬长公主殿下。
傅禾菀怕是不下大牢都不成了。
她本是想看着傅禾菀脸色惨白,跪地求饶,却只见傅禾菀朝她笑了一下,“妹妹当真确定,这便是长公主从别院拿回来的?”
“自是能确定。”
“可敢发誓?”
雪娘心慌了一瞬,可眼下,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只得苍白着脸,“姐姐,雪娘是敢发誓的,姐姐不如同太后娘娘求饶吧,攀诬公主可是大罪!”
广平侯夫人已是气的发抖,开口道:“傅禾菀,还不跪下,广平侯府有你这般孽障,当真是家门不幸!”
傅禾菀闻言,确实是跪下了,却不是认罪。
她看向太后凌淸吟,“娘娘,这只玄鸟便是臣妇放飞的那一只,不止娘娘能为臣妇作证,司礼监也能为臣妇作证,桂萍姑姑也能为臣妾作证,喜好文墨的文官大人们,也能为臣妇作证。”
傅禾菀说完,又道:“臣妇取了这只玄鸟原本贴裱的几张旧的宣纸,用今日桂萍姑姑新给臣妇的那宁州进贡的宣纸,重新写了寿字放了进去,故而,只要识得那宣纸的,便都能为臣妇作证!”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本以为走水只是意外,可若是这玄鸟本没有被烧毁,而宫中又走水,那岂不是在说,这走水是故意为之的。
昭阳此时脸上血色褪尽。
可四周竟无一人敢上来分辨这玄鸟,因为贵人们皆在,他们没有下令,谁敢上前指认公主殿下的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