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该睡地上的,可若是突然有人回来,瞧见了这一幕,怕是会打草惊蛇。”
傅禾菀瞧他,长臂长腿,躺的十分舒适,哪有要去地上睡的样子。
“禾菀知道,禾菀也无意赶大人去地上睡。”
“嗯。”凌隽驰看向她,“还要劳烦三小姐来睡在下躺过的地方。”
让她睡里面便睡里面,说什么他躺过的地方。
傅禾菀又想到了方才难为情的事,眼下又不知该如何与凌隽驰相处,,“大人,我下去熄灯。”
“我去吧。”凌隽驰起身,拨开了床帐。
傅禾菀这才犹豫着坐到了里面,方才他躺过的地方是温热的。
外面的蜡烛悉数灭掉,傅禾菀才想到,为何方才他抱着她进来的时候不灭。
若是灭了,方才倒也不用抓着来她做戏了。
她正想着,床帐动了。
她往里面挪了挪。
“可是在想,我为何不灭了蜡烛,发出些声响做戏?”
“凌大人又听着我心声了?”
“这倒没有,只是方才灭掉蜡烛的时候想到了,这场戏非做不可,除非你声音比瞧着更像。”
傅禾菀还真顺着他的话,琢磨了一下声音更像是什么意思。
琢磨完之后,觉得她耳朵都脏了。
眼下四周混沌,瞧着不真切,但傅禾菀还是感觉到他似是在笑着。
“凌大人身为文臣表率,内阁首辅,如此擅长此事,当真是让我意外。”
“并不擅长,好学罢了。”
傅禾菀躺下,翻了个身,紧紧地靠着墙,不想再同他说起这档子事。
虽说她并非是什么未出阁的姑娘,也并非什么都不懂。
但是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未曾同宋淮圆房,也并未同男子同床共枕过,别扭到她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同时也感觉到了更深露重,冷意上来了。
顺德比京师更靠北一些,所以夜里也更冷。
下一刻,带着松竹香的锦被盖到了她身上,锦被上还有些许暖意。
傅禾菀转身,发现凌隽驰将所有锦被都盖到了她身上。
他则是盖了一层薄薄的衣衫。
方才他不论是在床上与她说话,亦或者下床之时,都用这床锦被围着腰的,现在却全都给了她。
眼下他万万不可着凉生病。
“凌大人……”
“何事?”凌隽驰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又看向裹着她的锦被,鼻尖似是已经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