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进门，就发现自己的视野好像矮了不少。

对面的单面镜上清晰地映照着自己现在的模样。

若诚一身全白的，属于实验体的统一着装，左胸口处还写着“197”这个数字，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深浅不一的伤疤红痕。

她被扣在实验台上，跟着倾斜的台面被迫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若诚一下就认出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努力攥紧拳头扯着笑容，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能保持理智。

这是那个时候......

自己被逼着应下他们无理要求的时候......

若诚原以为自己经过乌克娜娜近乎一个假期的精神疏导，至少能淡定地接受自己过去经历的一切了。

但是没有想到，仅仅是现场重现，也会让她心中潜藏的暴戾逐渐吞噬自己的精神。

熟悉的电子机械音在耳边响起。

“除了十五年的约定，还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帮忙~”

“卢则你这条卑劣的狗！”若诚没有忍住，低吼着骂出声来。

对方也没有想到往常听话乖顺的小白鼠，会在终于得到执念归宿的时候反咬自己的主人。

“呵呵~那又如何？”卢则不以为意道。

“什么小事？你骗了我十五年！”若诚借着这里是幻觉的缘故，歇斯底里地尖声道。

“我亦作为实验体，被你展示给那些渣滓看了十五年！”

“可那个黑匣子里的不过是一张白纸，你敢说不是吗！”

“如你所说，我是一条听话的狗，而你不过是我手底下更加好用的小白鼠罢了。”

卢则轻笑道，“是白纸又怎么样？你不是也被这一张白纸操控了十五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