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眸里迸射出寒星,让她有些惴惴不安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妾身还能骗你不成,明日一起去看锦鲤吗?”
“带上鱼食。”
谢诏淡定的将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将茶杯扣在了桌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完全就像是在审讯犯人。
禅房内本来就清净幽深,现在他往那里一坐,简直就是坠入了无间地狱。
沈栀意承受能力再强,也经受不住他这样看,差一点点就全盘托出了。
“你去见了谁?”
谢诏每一句话都像打到了她的七寸,让她一时间愣住了……
这是知道了?刹那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谢诏就这样看着她,凤眼里翻涌着欲色,几乎要将她给淹没。
如果,她继续倔着,就锁去地宫吧,良娣也不用当了,专心做一只被豢养的鸟也不错。
沈栀意了解他,现在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或者那人就是他派去试探她的,那个僧人也是,不然怎么会劝她,既来之则安之……
“璟承……”
谢诏又为自己添了盏茶水,低头抿了一口,严厉道。
“说话!”
“妾身确实见了一人。”
“今日妾身原本是在看锦鲤的,被山路旁的风景吸引,进了山里……”
“在小溪边上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沈栀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又稍微松了些力道,轻声道:“妾身并没有看清……”
“那男子拽住了妾身的裙摆,想要妾身救他。“
“哦?”他眉毛微微往上挑,手指细细摩挲着杯盏,凤眼里少了几分欲色,多了些探究之色。
像是在思考他这话里的真实性。
“救了他?”
“妾身不敢,跑回来了。”
沈栀意认真撒谎,谢诏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接着她的话道。
“那人应是孤的好弟弟,谢赫,今日派人意图行刺……”
行刺?今天那个妖艳的男人……
沈栀意默默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的同时,又主动坐到他旁边,为他斟一杯茶。
“还好我们福大命大。”
“嗯……”
“下次遇到威胁要告诉孤,可听明白了?”
“嗯,妾身知晓。”
“白玉簪子都跑掉了……”
沈栀意呼吸一滞,还好撒谎坦白了,不然,这光天化日,又在寺庙。
以他的尿性,肯定会压着自己做那档子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