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侧过脸瞧她,她圆圆的脸蛋上满满都是笑意,发丝温柔,侧脸也如此。
他冷戾的眉眼被柔和笑意取代。
冷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笑意盈盈指着那只鸟儿,直接伸手将那麻雀给捧了出来。
粉红色胸脯毛茸茸的。
她捧着小鸟,笑得眼眸眯起,抬手揉了揉小鸟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很乖……
宋朝嘴唇微微上扬。
“这小鸟看着很壮实。”
“肉嘟嘟的。”
“嗯。”
“我们把窝放在哪里?”
她揉着小鸟的脑袋,而他则是摸着她的脑袋,又伸手去她脖颈处,轻轻摩挲,指了指旁边的大榕树。
“那边有鸟窝瞧见了吗?”
“给它们过冬准备的,还准备了吃食,你说的糕点,之后,你吃十份,它们吃一份。”
她手掌心里的麻雀很乖。
耐心接受她给自己顺着毛儿,小小一只竟然有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倒是可爱。
“好了,把它们放回去吧,它们回家了,我带你去泡温汤?”
温汤……
顾芷晴喜笑颜开,但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小鸟。
“好。”
她很好哄,小鸟的鸟窝和温汤便能哄好,还能让她主动投怀送抱,一把抱紧他的腰肢。
脑袋轻轻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你背我,好不好?”
“好。”
另外一边,沈栀意自从他离开之后便一直蜷缩在床的最里面假寐,明明已经困的要死了。
但是,有些记忆就是一遍遍在自己脑子里回放。
他手里锋利的剑,以及他那张冷得吓人的脸,刀光剑影之间,人头落地。
黑夜里的箭划破寂寥无声的夜,然后,痛苦席卷而来,她倒下,泪水糊了一脸,嗓子也难受。
不如去死……
一旦有这样的念头,沈栀意的脑袋就疼得厉害,还要死死咬着嘴唇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疼得受不了,只能发出痛苦的哼唧。
“疼……”
脑袋疼和脚踝处疼,简直是生理加心理的疼,又疼又难受。
谢诏走进来时,手里还拿着从宋朝那里带来的药。
这股浓重的药味,几乎要将她给包围住,她身体内的子蛊感受到母蛊的靠近,脑袋上的疼痛,没有那么疼了。
谢诏瞧见了缩在角落里的人,身体还在颤抖,他叹息一声,坐在床沿处,将她连人带被子给圈进了自己怀里。
脑袋轻轻抵在她的发顶,语气异常的温柔。
“腿还疼吗?”
“嗯?”
“疼……”
他思量了片刻,想到了这边庄子是有一处桃花源,一年四季都开满了桃花和梨花,还有一处温汤。
那温汤有奇效能治愈伤痛。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脑袋,手掌抚摸上她细软的腰肢,隔着布料轻轻摩挲,心疼道:“带栀栀去泡温泉?”
“栀栀,喜欢吗?”
喜欢吗?喜欢他吗?
如果,她不喜欢,他真的会发疯,然后,恶狠狠地欺负她一顿再带她出去。
明显,她愣了许久,脑袋晕沉沉的,嘴比脑子快,说出来的话也是极快的。
“喜欢啊……”
“我最喜欢你了……”
最喜欢……
她晦暗的眼底染上了些不属于她的亮色,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像是讨好他。
又惧又怕,杏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可惜像是被打湿的粉红色桃花花瓣。
“栀栀……”
“真可爱。”
沈栀意点点头,瑟缩了一下,嘴唇颤抖着,仿佛落入猎人手里的小鹿,在一点点地挣扎,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这是要逃离自己吗?
他蓦然加重了扣住她的力气,话里带上了浓浓的偏执和占有欲。
“你知道吗?栀栀。”
“你不可能跟我分开。”
不可能,这个词语在她脑子里是那么窒息,像是有一只湿漉漉的手,扣住了他的脚踝,直接将她拖拽进了水里。
呼吸被剥夺,最后只能去死了。
她迟迟呼吸不过来,大口喘息着气。
“呼吸不上来了?”他抬手轻轻帮她顺着气,还不断询问她。
”这样有没有好些?”
“嗯……”
“好些……”
她的声音有些娇媚,听起来软乎乎的。
谢诏最受不了她这样的声音,引他想要做些什么。
沈栀意脸蛋粉红粉红的,他又拿了在宋朝那里拿的药给她抹好。
这才带着她往门外走。
马车宽阔,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糕点茶水,她坐在他身边,刚刚坐下就被塞了一个新的暖手炉。
又拿了狐绒毛毯给她盖腿,他很体贴,体贴到事无巨细,准备了书籍和纸墨笔砚。
沈栀意有些不适应,握紧了手里的暖手炉,脸上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红晕。
男人侧目凝视着她的脸,又敲了敲她的脑袋。
“看傻眼了?”
她诚实地摇了摇头,认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