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莜虽是为许小黑呈上了些热酒,可自己也贪了嘴,心底也想叫许郎更加欢快,竟是忽而颔首,口中吐出半抹热气。
楚莜这般,便是为自己心慕的许郎,又献上了无杯但无垠的口嚼酒。
这酒水经过美人的唇角,实在香醇勾人,比起那百鸟深香,还要再过不及。
许小黑只是尝上一口,便感觉到这热酒的甘甜和软和,只觉浑身被那美酒裹挟,到处都是撩拨人的美人芳香。
而许郎有了酒水,楚莜如此,却能在制酒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嘴儿塞的满满,自然也不必再贪嘴了。
只不过,两人这般赏月,反倒叫楚莜没法吟诗作对,只能一心服侍许郎品酒,支支吾吾间只能从鼻息里探出“呜呜”的声响了。
许小黑瞧着心软,心底欢快间,不由伸手捋了捋楚莜的发丝:
“莜儿如此……可会觉得不舒服?”
楚莜却是不语,只媚眼如丝的抬眸,动情的望了许小黑一眼。
她这口嚼酒制得不停息,许小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察觉到赏月的时间到了尽头。
“呜嗯——!”
与这道突兀的铃音响起的同时,许小黑只觉胸腔升起一股澎湃,望着那飘荡的月色,身子也随着忽而兴起的诗意一震!
只见这月儿在这一瞬扑闪了闪,好似被许小黑的气势吓着了,竟是叫那被箍住的蛟龙挣脱开来。
这蛟龙大喜大怒之下,反倒恶狠狠的瞪向了那唐突的月色,直朝那月儿吹出一口古怪的寒气。
叫那月儿连同云彩,都被这蛟龙吐出的寒气打伤,染上了晦暗的雪霜。
楚莜瞧着这幕,脸儿俏红间,又不由幽怨的剜了许小黑一眼:
“许郎何故如此?虽说莜儿怕吃苦,可若是许郎……也并非不愿啊。”
许小黑哈哈笑了笑:“莜儿怕甚?以小师妹那般聪慧,怎不知我将你叫出来是为了单独赏月?”
“谁叫莜儿对许郎没有办法?不过如今许郎郁结排去,那咱们便回去吧,莫让几位姐妹久等了。”
说着,楚莜轻抿着红唇,站起身来的同时从腰间取下的绸帕,默默理起自己的衣裳。
许小黑却是忽然伸手,止住了这妮子的动作:
“莫急,为夫虽是没了郁结,可莜儿呢?”
楚莜一愣,身子都不由抖了抖,随即站定在原地,脸红红的望向许小黑:
“许……许郎,时候不早了……”
“莜儿可是不愿?”
楚莜睫毛在月色中轻颤,好似闪着羞赧辉光,可那动人的俏容上,却写满了顺从:
“许郎又说这般话……莜儿不是说过,只要许郎心想,莜儿做何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