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吼本来趴得很乖，但渐渐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那双黑色的毛发下，原本紧贴的皮毛竟然微微竖了起来，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不安地眨了眨。

他试图从她的脸上读出点什么，却发现她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姝姝……”阿吼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试探，“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言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视线缓缓在他头顶修长的耳朵和狭长的眼睛之间来回扫过：“你应该……是獦狚？”

阿吼闻言，整只狼都僵住了。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尾巴轻轻摆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语气里透出几分委屈：“姝姝，我真的是灰狼！只是……只是可能有点变化。可我不是什么獦狚！”

言姝依旧盯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是有点像山海经中描述的异兽。

她倒是不害怕阿吼。

现在看见他乖巧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哦？不是獦狚，那你说说，为什么你的眼睛变成这样，毛发也不对劲了？”

阿吼低下头，用鼻尖在地上蹭了蹭，似乎想确认一下自己哪里不对。

他的耳朵微微颤了颤，尾巴也有些不安分地晃动着，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力的辩解：“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真不是獦狚啊！”

言姝看着他那副紧张又无辜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手指伸过去按在他头顶那片黑色的毛发上，轻轻揉了揉。

她看向阿煦：“阿煦，你觉得呢？”

阿煦倚靠在一旁，九条尾巴懒洋洋地摆动着，眼神在阿吼身上来回打量，随即“啧”了一声。

他走上前几步，妖冶的眸子里透着几分揶揄：“怎么看？浑身黑漆漆，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狼。姝姝，你确定他还是你认识的阿吼？”

明显是在故作打趣。

“阿煦！”阿吼猛地抬起头，铜铃般的眼睛瞪着他，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尾巴都竖了起来，“你少胡说！我明明还是原来的我！”

“哦？”阿煦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浑身漆黑，一点灰都没剩下，眼睛像铜铃，毛发还发亮。说你是狼，谁信啊？要不是姝姝在，我真以为见了个新物种。”